心頭血喂她一滴不剩的服下,一碗接一碗,待眼看著她的臉色恢復了一點紅潤,才作罷。
冥笑坐在後面的馬車裡,正檢查雲生的情況,忽然覺得心口一麻,怔了下。
看向前面平穩疾行的馬車,眸子閃了又閃,等了半晌,才緩緩起身追上。
一推開車門,便見帝無辭臉色慘白的靠在榻上,衣衫半敞,氣息急促。
“快服下吧。”他將早已備好的丹藥遞去,淡淡開口。
帝無辭瞥了他一眼,接過服下,閉眸調息,半晌後,才緩緩睜開眸子。
“查出是誰了嗎?”他一睜眼,便又恢復了往日淡漠的上位者姿態。
“還不確定。”冥笑眉頭一緊,眉心的蓮花也隨之黯淡了幾分。
“只抓住了他的幾個手下,他的元神不知藏於何處。不過他既是逼著蒼梧成魔,便是逼你提前回去,一定會在通道那端等著。”
他說著,擔憂的看向帝無辭。
“可是你剛受過天劫,又失了這麼多精血……”
“他等的便是這一刻。”帝無辭冷冷打斷,手指穿過蒼梧散落的三千髮絲。
“還是短一點好看。”
他忽然開口,但手指翻動間,卻為她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用一支墨綠色的玉簪固定,點綴著這一片金絲。
冥笑神色複雜,悄然退出車廂,回到自己的馬車。
隨著帝無辭的離去,森羅學院裡一片死寂。
被迫停止糾纏的東方家和歐陽家,此刻見到彼此,又一次紅了眼。
未能拿下東方震的人頭,歐陽錦身上的法則便不會消散,無間地獄隨時在等候著他。
雙方一出手,學院瞬間亂作一團。
之前同仇敵愾要討伐靈越王朝的眾人,此刻更似找到了藉口,被嚇瘋了似的要反抗,好像只要殺了這些逼迫蒼梧成魔的人,便能逃過一年之後的死刑一般。
感受到那道熟悉的氣息,宸子衿便匆匆下了山。
卻只見他緊摟著那個女人,替她承受天劫,為她恐嚇仇人,護她全身而退。
“子衿。”宸奕凝走到她,深深看向她。
“他們往無盡森林離去了。”
宸子衿眼神一凜,唇角勾起一個陰冷的笑。
“我知道了。”她輕聲開口,聲音依舊溫柔。
只是那一雙眸子,卻閃動起了精明和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