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無奈地挑了挑眉,雖是她女扮男裝有錯在先,但是見面後她對自己的種種侮辱,又該如何算呢?
她還未找她算賬,她倒是先發制人,反倒成了她的不是了?
“這……”一面是自己的學員,一面是蒼梧,顧紅衣見狀十分為難,也很擔心夏艾靈和喬明月的安危。
“主人,要不要追?”刀疤心細,看出了顧紅衣的心思,對蒼梧拱了拱手,請示道。
“她這性子,即便是嚐了苦頭也改不了。”蒼梧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眯了眯眸子,淡淡開口,“內圍的這群妖獸怕是寂寞了許久了吧?”
她說著,調轉馬頭,信步朝前走去,一點沒有要救人的意思。
宸子衿之前跟她相處,見過她溫和仁慈的一面,還以為夏艾靈離去,她就算要面子,別人給了臺階,她會跟著下來,派人去找呢。
見她竟然這般絕情,有些驚訝。
“公主若是牽掛他們,可以跟過去保護嘛。”蒼梧淡漠的聲音遠遠的傳來,讓宸子衿身子一僵。
見夏艾靈幾人好不容易在這內圍裡死裡逃生出來,居然還敢亂跑。
白文辭的親兵們被訓練地十分鐵血,但跟他們呆了一路,也磨出了脾氣。
此刻見他們跑了,雖然是巴不得他們直接掛掉。
但是出於軍人的責任,還是上前來請示白文辭。
白文辭感受了一下週圍,沒捕捉到他們的氣息,見他們竟然真的跑了,劍眉緊蹙,隱隱也有了些怒氣。
“白將軍,我們還得趕路呢,被未不相干的人耽擱了可就麻煩了。”
蒼梧路過他時,見他一張俊臉上滿是苦惱,輕笑著提醒。
昨晚他們一起喝了這麼多酒,相信帝無辭的橄欖枝也該丟擲去了。
她說完,果然見他身子一僵,冷峻的面容上閃過一抹猶疑。
“他們幾人是香火村屠村案的證人,我得保證將人帶出,回朝堂作證。”他沉吟了半晌,才抬眸看向蒼梧,正色道。
對上他,蒼梧眸子微微一閃,唇邊盪開一個肆意的笑。
“如此說,還真不能讓他們死在這裡了?”她揚了揚頭,眸光微轉,似是在權衡。
片刻後,她揚了揚手。
眾人會意,立馬調轉前進方向,往夏艾靈幾人離開的方向開去。
帝無辭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只是一雙深邃的眼眸始終落在她身上,眼神溫柔繾綣,一點一點,緩緩流連。
蒼梧一直有注意到那縷執著炙熱的視線,卻不予理會,裝作不察的樣子。
神情淡淡地騎著馬往前,由猶榮和刀疤護著。
宸子衿見她掉了頭,心底鬆了口氣。
也忙翻身上馬,跟了上去。
夏艾靈跑出一段距離,確定眾人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才停下。
丟下手中的包袱,她重重一哼,一屁股坐在地上,等著喬明月幾人追上來。
喬明月一來,便見她一臉憤憤,擔憂的往身後看了一眼,猶豫道:“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我們是屠村案的證人,白將軍不會讓我們死在這裡的。”夏艾靈一臉自信。
“這內圍危險重重,那蒼天的修為也不低。一會兒咱們分散走,讓國師和冥笑大師還有白將軍分散開找。等她落了單,咱們再下手!”
她獰笑著做著安排,他們這裡有六個人,怎麼著都能將他們尋人的隊伍拉散。
跟上來的其中一個男子聞言,有些後怕:“要是咱們跑的時候,真的遇上了妖獸怎麼辦啊?”
夏艾靈瞪了他一眼:“你傻啊!昨晚公主分給你防身的藥粉不會用?”
眾人一聽,都落了心,紛紛點頭,信誓旦旦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