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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笑點了點頭,又看了眼屋中垂手站著的猶榮,抿了抿嘴,轉身走了,留下顧紅衣在此。
“到底是發生了何事?”蒼梧很清楚他不可能這麼快醒來。
桑曦跟冥笑跟隨他多年,放在香爐中迷魂跌的量,定是把控得極好的。
除非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或者有人動了手腳。
顧紅衣聞言,掃了眼一旁的猶榮。
猶榮會意,拱手退了下去,離開時順手將門帶上。
他一走,顧紅衣便深吸了口氣,走到她桌邊,盯著她的眸子,面色凝重。
“闢閭對他下了情毒。”
簡單的一句話,卻成功將蒼梧釘在了原地。
她身子一僵,神色驚詫。
“方才桑曦來說,自你離開後,闢閭又去了一次,若不是你,那毒便只能是他下的。”
顧紅衣細細分辨著她的神情,見她只詫異了一下,便又恢復了最初的淡漠,心底不知為何一緊。
“他與我有契約,他做的事,便如同是我做的。”蒼梧眼瞼微垂,沉吟了片刻,對上她凝重的面容,聲音冷淡。
顧紅衣盯著她,深吸了口氣,才堪堪穩住就要爆發的怒意,壓低嗓音道:“你為何要如此?!”
她緊緊盯著蒼梧,留意著她的每一個神情,想要從她面上看出半分破綻。
結果卻是讓她失望了。
做過那麼多工,蒼梧對於自己的神情控制,早已爐火純青。
面對顧紅衣的質問,也是面不改色,沉默著沒有回答。
詢問無果,顧紅衣惱怒地拍了一掌眼前的桌子,有痛惜,更多的卻是不解。
“即便是為了免去麻煩,你又何必傷他?”她語氣裡滿是驚疑和困惑。
“他只是不想我被束縛。”蒼梧看著她,忽然有些不忍,沉吟了良久,才緩緩開口道。
“他又如何束縛……”顧紅衣話到一半,忽然想起什麼,臉色一變,“你要離開?!”
蒼梧靜靜看著她,沒有回答。
“那鳳家怎麼辦?!”顧紅衣神情驚恐,滿臉的不敢置信。
蒼梧眼底一暗:“待左書靈的宣判下來後,你便知道為何了。”
在她開口前,她又道:“而且,我從鬼蜮帶回來的東西,雖是暫時穩住了雲生的身體狀況,但長久下去,他必定還會衰竭,我必須帶他再回去一趟。”
看著她,顧紅衣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開口。
自她當年以“蒼天”的身份回到京城,她便知她與以往不同了。
如今這一切,定是她思量了許久後,才做出的決定。
她對鳳家的重視,從她近日來的忙碌便可以瞧見。
若非不得已,她是絕對不會願意離開此處的。
思及此處,顧紅衣眼眶倏地一溼,在眼淚離開眼眶時,又仰頭猛吸了口氣,將其憋了回去。
然後瞪向蒼梧道:“凡事你都自己扛著,倒是為我們想想啊!”
“此事告訴你們也只是徒增煩惱和傷感。”
蒼梧聞言一笑,一掃這幾日的冷漠,彷彿又變成了原來對待任何事物,都輕巧肆意的那個她。
顧紅衣唇瓣輕顫,被她緊緊咬住。
深吸了幾口氣穩住情緒後,才開口道:“此去要去多久?鳳家的事宜都安排妥當了嗎?”
蒼梧點了點頭,拿起書桌上的一個冊子,交到她手裡。
“我已對方一大概交代過了,更多的細節,我都寫在了這上頭。”
她說著一頓,又從空間取出一個東西遞給她。
“待墮魔之事平定後我便離京,你將這個盒子給帝無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