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已是失去了靈力,還被廢了手筋,當真是連普通人都不如了。
聽得這話,一臉驚恐。
卻無奈被卸了下巴,只能嗷嗚嗷嗚地叫喚,毫無反抗之力。
地牢外頭,正是一片寬闊之地。
原本陰沉壓抑的天,也在此刻漸漸撥開了雲霧,透射下一層陽光,絢爛奪目。
蒼梧躺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看著那邊忙碌,招呼方一過來將準備好的絲線跟線輪送過去。
猶榮見了那絲線,才明白她的用意。
他們這些人粗魯慣了,行刑自然也是習慣用這最原始粗魯的辦法。
見到絲線,都怔了下,待看到線輪,更是驚奇。
“教他們。”蒼梧眯著眼,姿態慵懶愜意。
韓知夏瞪著她,又惱又怒,那眼神是恨不得將她凌遲了。
蒼梧對上她怨毒的眼神,毫無畏懼,甚至還笑得十分明媚。
方一打量了下韓知夏的牙齒,將繩子打了一個結釦,勾在她最誘惑人的那顆虎牙上。
站開一定的距離,轉動繩子另一端的線輪,如同放風箏一樣滾動起來。
韓知夏吃痛慘叫,因為被卸了下巴,原本一直極力收斂控制的口水,也隨著掙扎而流了下來。
一時間再無淑女的形象可言,狼狽骯髒,跟她那顆心一樣。
蒼梧冷冷地看著她,腦中全是從前二人相處的場景。
當初鳳靈單純,對她毫無戒心。
如今想來,她當初所遭遇的一切“意外”,可真的一點都不“意外”。
設局讓她失身僅是這毒辣手段中的冰山一角罷了。
她所做的一切,都足夠蒼梧折磨她千遍萬遍了。
還記得那日他們闖進來後,竟然立馬將皇家守衛擋在了門外,說是他們幾人在打鬧。
事後對她解釋道:“傳出去會影響女孩子的清譽。”
讓她縱然是對那馬臉恨之入骨,卻不得聲張和發難,只能一直自我催眠,將那段過往深埋起來,隱忍至今。
她如今倒也算是明白了,為何她繼承的鳳靈的記憶裡,會有那麼多殘缺。
鳳家有種秘術,可以封存部分記憶。
當初鳳靈從禁地出來後,便被鳳家長老們實施了這種秘術,一直隱藏到她被韓知夏侮辱,怒極之下才被解開。
東方家聽過蒼梧的傳話,怒不可遏,卻無處發作。
對付這種無賴,只有比她更不要臉。
然而他東方家素來便是最要面子的,如何能容忍她帶著一個叛逆,來門前叫嚷?!
這幾日來本就丟盡了顏面,如今正被眾人在暗裡笑話。
她若再鬧,豈不是連尋常百姓都敢上門叫板了?!
今後他東方家的門人子弟走出去,還如何能夠在人前抬得起頭?!
東方冕雖是一再央求,卻仍是敵不過東方震的威嚴。
只得由幾個功夫好的侍衛跟從,一齊來了鳳家。
方踏入門口,就聽到裡頭陣陣驚悚入骨的慘叫之聲,不由得汗毛一立,怯意更甚。
“東方少主既是來了,怎麼還杵在外頭呢?”
蒼梧清冷慵懶的聲音飄來,猝不及防地落在東方冕耳中,讓他渾身一緊,險些跪下。
他繃著臉,僵直著身子上前。
瞥見被捆在架子上,滿嘴猩紅的韓知夏,想起曾經二人的親密過往,頓時覺得一陣噁心,撐著一旁置放刑具的架子嘔吐起來。
韓知夏看到他眼中赤裸的嫌惡,心口似被插了無數把刀子。
身上的痛,和心上的痛交織,險些將她的理智淹沒。
那張幾乎被揍得不成人樣的臉上,終於留下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