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
隨即想起他今日許是也在東方家,如今進宮,想來是問自己鳳家與禁地之事的。
他是何等地冷漠和不近人情,世人皆知。
當初秦雨潞秦雨妍的案子是他結的,如今聽聞蒼梧又被任命調查此事,想來一是覺得蹊蹺,二也覺得自己有責任。
便命人布了茶,坐在宮中的涼亭中等著他的到來。
宸奕玄過了宮門,遠遠地看到涼亭中閒適抿茶的秦飛煙,淡漠的眸子微沉,朝前踏出幾步。
“王爺請坐。”他方踏入涼亭,秦飛煙身邊的宮女便行了禮,為他布坐。
見她如此釋然自若,宸奕玄心中複雜,一時坐在凳上,沉吟了良久。
“王爺是為蒼梧之事來的?”秦飛煙清冷的眸子輕輕掠過他,淡淡開口。
宸奕玄皺著眉頭:“那道徹查禁地的旨意可是娘娘請的?”
“是蒼梧讓我請的。”秦飛煙放下茶盞,眼瞼微垂,神情不明。
宸奕玄神色微凝:“那娘娘可知,當初本王緝拿秦雨妍之時,她提及過禁術來自禁地嗎?”
秦飛煙垂下的眸子一閃,揮手遣退了周遭的宮女丫鬟,清冷的眸子看向他。
“以王爺的性子,此事本該上報皇上,可王爺卻瞞了下來。王爺對鳳家的維護之心,飛煙與蒼梧十分感念。”
宸奕玄眉頭蹙得更緊,神色也愈發複雜。
他知曉如今的蒼梧與不似當年那需要人保護呵護的鳳靈,她聰明,狡黠,簡直比許多大家族的老狐狸還精明。
可越是如此,他便越是擔心。
看出他不同以往的憂慮,秦飛煙略覺不解,不由深深看了他幾眼。
“王爺是在擔心何事?”她眸光微閃,試探著開口,“靈兒並非蠢笨貪婪之人,她查此事,定不是為了一己私慾。”
宸奕玄聞言抬眸,眼中竟帶了幾分痛苦的掙扎之色,看得秦飛煙一怔。
“一個時辰後,臣弟將去東海,不知何時能歸。”他錯開眼,低聲道,“今後娘娘若是遇到什麼難處,便去府上尋我的小廝,他知該如何尋我。”
他說完,便起身疾步離去,轉瞬消失在了宮門內。
聽得他這番沉重的交代,秦飛煙怔愣著不明其意。
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徐徐想著,秀氣的眉頭緩緩攏起。
半晌後,她換來陪嫁進宮中的侍女,淡淡問道:“後日回門的禮物可都準備妥當了?”
侍女恭敬答了,將所準備的東西一一念了一遍,復又道:“方才陛下差人又送了一份禮單過來,問娘娘還有何要添的。”
秦飛煙眼瞼微垂,起身錯開眼,聲音清冷疏離:“能有何添的,都依他的來吧。”
侍女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身影,心疼地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後只是應了,便退下去回話。
而與此同時,鳳仁莊那邊,蒼梧處置了韓知夏等人,便來到禁地。
此處離莊內有一定距離,且設有結界。
若非身份特殊之人,不可輕易靠近。
原本守在此處的幾人,尚不知莊內發生的事,如今見有人過來,立馬站出來冷喝道:“什麼人?!”
看到蒼梧等人,肖志便從暗處現身,三兩拳便將其中一名守衛放倒了。
蒼梧看著這似曾相識的地界,眸子微眯,手掌負在結界之上,輕唸了一番咒語,那原本堅如城牆的無形屏障便隨風消散。
餘下的幾個守衛,見到她竟然輕易將結界給破了,皆是一驚。
又被身邊忽然出現的肖志所嚇到,一時間都握緊了手中的劍,警覺地盯著幾人。
“沒有人告訴你們,見了莊主要行禮嗎?”蒼梧淺淺揚唇,勾起一個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