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水。
老四想要阻止，可心中也有狐疑。
見他已經入了水，只得嘆了口氣，負在身後的一隻手掌中凝了幾分靈力，隨時準備應付不測。
老五淌水跟著過去，走到池中心附近，便俯下水面查探。
每次起身，他的眉頭都會皺得更緊，最後在眉心處刻出一個深深的“川”字。
最後他終於直起了身子，陰沉著臉色上了岸。
“我去外面看一眼。”他上了岸，說完便悶頭往院外走去。
眾人一瞧他的臉色便知不對，此刻見他沉默著出了院門，沒多久又鐵青著臉回來，便知事情跟想象的有了出入。
“這裡的溫泉也同九弟院中的那座溫泉一樣，每一百年便會有大量靈氣匯聚。若不是因為那個陣法的原因，那這又是因何緣故？”
四王見狀，不由得輕輕冷笑了聲，凌厲的目光掃向帝無辭，身上暗含壓迫的質問。
“那可能是因為要在溫泉中運用靈力，才能把它啟用吧？”帝無辭一臉淡然，像是絲毫沒有看到他臉上的冷意一般。
“你再下去一趟。”沉旒聞言，對那剛上岸的守衛吩咐。
守衛身子一僵，還沒從吸收了不少靈氣的喜悅中回神，那股熱氣便被他當頭澆了一盆涼水。
沉旒雙眸微眯，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陡然大增，壓得那守衛腿一軟，又被迫跪倒在了池水之中。
“好好感受這水中的靈氣，將其聚攏歸入丹田，對你的修煉會很有幫助的。”
本是溫和的語氣，落在守衛的耳中卻如同蛇蠍一般惡毒。
他顫抖著身子往池子中心走去，不敢不遵從命令。
在中心站定，便慢慢調動起身上的靈氣，整個面色慘白，生無可戀。
蒼梧院中那個陣法，跟昭陽王室無關，是後來有人混入其中所更改的。
帝無辭明知道這池底的陣法不會吞噬靈力，卻仍是一臉淡定地看著他催動體內的靈力。
等那人的靈力執行到八成的時候，他的眸子才微微閃了閃，開口阻止道：“這樣未免也太不人道了些。”
老四看了他一眼：“除此之外，九弟還有什麼辦法？”
帝無辭抿唇，凝神想了片刻，無奈地搖了搖頭，嘆道：“那個院中的陣法因為梁家世子鬧事而被觸動，引起了這麼大的動靜。現在這個若是再被這個方法觸動，還不知道會發生何事呢。”
他話音剛落，池中之人便一聲慘叫。
他慘白的臉上瞬間像是蒙上了一層黑氣，整個身體在頃刻間消瘦了下來。
轉眼之間，就只剩下一具皮包骨頭，整個人的精氣和靈魂，都在這剎那間被耗盡。
眾人看著這驚悚的一幕，心中震撼。
同時感受到天地間的靈氣都開始不尋常的流動起來。
這個流動速度，比起當時在蒼梧院中所見到的吞噬速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眾人臉色大變，不由得紛紛朝後退開。
“整座行宮內的靈氣都在流失！”老七略微凝神感受了下，失聲大叫。
沉旒望向靈氣匯聚的方向，面色凝重。
“不，不只是行宮。”他語氣一頓，眼底深處閃過一抹狠戾和貪婪，“整個煙定山的靈氣都在流失。”
桑曦眸子微眯著，看著帝無辭淡然的身影，心思微動，忽然轉眸掃向身側。
不知何時，宣秩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下可真的糟糕了！”老五原本看到兩座池底的陣法不一樣，還以為並不會有什麼問題。
誰知道這靈氣一動，整一座山的靈氣被吞噬了。
他滿臉絕望，跟老四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