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不自然地縮了縮自己的指尖。
她想牽姜姜的手。
但她倆才開始談戀愛，距離兩人在協議上簽字甚至還沒到半個小時呢。
這麼快她就想牽手，是不是太孟浪了？
紀絮桉偏過腦袋，裝作去看湖面上樹的倒影，她的面容沐浴在陽光下，頰邊隱隱泛起了一絲不明顯的紅暈。
姜姜並未注意到紀絮桉的小心思，她在思考該怎麼開啟話題。
最後姜姜還是決定開門見山。
“姐姐。”
紀絮桉還在思考該怎麼合理地牽上姜姜的手，耳邊便倏然響起了姜姜的輕喚。
腦海中飄遠的思緒猛地被打斷，紀絮桉整個人都愣了一下，她的視線慌亂地晃來晃去，最後停在了遠處的一棵柳樹上，只留給姜姜一個鎮定的側臉。
“咳……怎麼了？”
難道是她剛才表現得太明顯，被姜姜發現了？
姜姜見紀絮桉連看都不願意看自己一眼，心情一時間格外複雜。
在房間裡的時候，紀絮桉的心情分明還是高興的，就因為自己“偷聽”了她打電話，她就又對自己防備起來了嗎？
姜姜眼睫低垂，也不去看紀絮桉的臉，“賀欣窈那裡，你打算怎麼辦呢？”
紀絮桉沒想到她想跟自己說的是這件事，她心裡劃過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那些旖旎的心思也跟著淡了下去。
“賀欣窈的家人一直在為她求情，但我覺得，她應該
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紀絮桉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並不激烈，她見過太多不公平的事情，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苦楚和煩惱，紀絮桉能理解別人的痛苦，但她最關心的，其實還是自己和家人。
她希望賀欣窈受到懲罰，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賀欣窈企圖對姜姜下手。
但她畢竟沒有成功，光憑這樣的理由，並不足以讓賀欣窈受到多大的懲罰。
紀絮桉知道姜姜很想為那個死去的女孩申冤，否則她不會特意讓老劉去調查此事。
“我讓人聯絡上了她們曾經的同學，有幾個人表示願意出面作證，就算賀欣窈想抵賴也不行。”
姜姜聞言長舒了一口氣，“謝謝你，姐姐。”
她知道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去完成此事，所以只能依靠紀絮桉。
“謝我做什麼？”紀絮桉不喜歡聽見她說謝謝，“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姜姜抬起眼眸，這才發現紀絮桉的視線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落在了自己身上，她久久地凝視著紀絮桉的眼睛，那雙黑眸中的情緒藏得極深，不管姜姜怎麼探尋，都只能看到最表面的平淡和冷靜。
紀絮桉說這話時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讓姜姜升起了一種錯覺，彷彿只要是自己想做的，紀絮桉都會替她完成。
可紀絮桉的情緒總是反覆無常，高興與否也只在一念之間，姜姜不敢太自信。
她總覺得自己從沒看透過紀絮桉。
兩人之間好像隔著什麼東西，紀絮桉沒法徹底相信姜姜，姜姜也無法將自己的信任完全交付。
她本想對紀絮桉稍稍透露下自己的身份，猶豫幾息之後，姜姜還是放棄了。
還是等紀絮桉見過鄭粥粥之後再說吧。
時間在兩人的對視中悄悄流逝，紀絮桉甚至沒有意識到過了多久，後來她反覆回想起當時的畫面，總覺得姜姜其實是想跟她說什麼，只不過最後姜姜改變了主意，什麼都沒說。
但當時紀絮桉沒有問出口，後面姜姜也沒再給她詢問的機會。
把姜姜送回學校之後，紀絮桉又趕去了公司。
當天下午她本來可以下個早班的，但快到下班時間時，紀絮桉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