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有些扭捏地叫了聲“姐姐”。
她眼巴巴地望著紀絮桉,像是生怕下一秒紀絮桉就會消失似的,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我臉上有東西?”紀絮桉問她。
姜姜搖了搖頭,但很快她又很小幅度地點了一下腦袋。
“真的有?”紀絮桉不信。
姜姜直勾勾地注視著她的眉眼,好似怎麼也看不夠一樣,她小聲喃喃道:“姐姐第一次對我這麼溫柔。”
紀絮桉對她的態度從未如此溫和過,姜姜以前甚至很少看見紀絮桉露出笑容,除了在紀老太太面前,紀絮桉會表現得放鬆一些之外,其餘時候她都是緊繃著的,臉色永遠冷淡疏離,像一塊暖不化的寒冰。
可現在,紀絮桉不僅對她笑了,還溫柔地摸著她的腦袋安慰她,甚至用自己的手帕替她擦眼淚。
姜姜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真的不是我還沒睡醒嗎?”她的語氣特別夢幻,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紀絮桉很輕地笑了一聲,隨後做了一件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她伸手捏了一下姜姜肉乎乎的臉蛋。
姜姜陡然回過神來,捂著自己的臉頰一臉震驚地看著紀絮桉。
剛才捏她臉的那個人,真的是紀絮桉?!
紀絮桉挑眉,“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嗎?”
姜姜用力點了點頭,她肯定是在做夢!不然她怎麼會看見紀絮桉對她使壞了?
紀絮桉唇角微勾,“大白天的,做白日夢呢?”
姜姜這才有機會看一眼窗外,外面太陽都已經升起來了,她後知後覺地感到飢餓。
紀絮桉發現了她偷偷揉肚子的動作,“趙秘書已經買好早飯了,你現在只能吃一點清淡的。”
() 早餐放在茶几上面,紀絮桉想要去拿,就必須得鬆開姜姜的手。
兩人的手指交握了這麼久,早就染上了彼此的溫度,手心裡驟然一空,那股溫暖的感覺消失了,內心升起的恐慌感促使姜姜下意識地抓住了紀絮桉的指尖。
“別走……”她哀求道。
從她剛醒的時候紀絮桉就發現了,姜姜對自己很依賴,這種依賴甚至到了一種病態的地步。
明明昨晚她還聽趙秘書說,姜姜很排斥其他人的靠近,只有陳管家能跟她說幾句話,可現在她卻拉著自己的手,不讓自己離開。
這一切都說明,在姜姜心裡,紀絮桉就是她最信任的人,所以在遭受傷害之後,她本能地祈求著紀絮桉的保護。
對現在的姜姜來說,紀絮桉就是她的精神支柱。
面對這樣一個脆弱地像自己尋求依靠的少女,任何人大概都不會狠心拒絕她,即便是生性淡漠的紀絮桉,也不忍心在此時對姜姜露出一絲的冷臉。
所以從始至終她的態度都異常溫和,這也是醫生特意叮囑過的,這個時候的姜姜特別敏感,很容易受到刺激,對待她時一定要有足夠的耐心。
紀絮桉解釋道:“我不走,你不是餓了嗎?我去拿早餐。”
姜姜這才猶猶豫豫地鬆開了她的指尖,但她的表情依舊很緊張,直到紀絮桉拿著早餐回到病床前時,姜姜的臉上才重新露出笑容。
紀絮桉把保溫盒放在一邊,先扶著姜姜坐了起來。
姜姜的胳膊好像還是不太能使得上力,她用以支撐身體的那隻手抖了抖,眼看著就要往一旁倒去,紀絮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肩膀。
倉促之間,姜姜控制不住地倒進了紀絮桉的懷裡,她能感受到擁住自己的女體柔軟溫暖,還帶著淡淡的馨香,是紀絮桉常用的那款香水的味道。
紀絮桉身形清瘦,但那條環住姜姜肩膀的手臂卻修長有力,穩穩地扶住了她軟倒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