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但凡做了虧心事,驟然被人這樣厲聲質問,面上或多或少都會顯露出些許端倪。
但紀絮桉卻沒在姜姜的臉上捕捉到任何心虛之色,面對自己的質問,姜姜顯得十分茫然,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問。
紀絮桉冷著臉不說話的時候,那凌厲的眼神所帶來的壓迫感能嚇得人腿軟,就連已經跟在她身邊好幾年的趙秘書都不敢跟這時候的紀絮桉對上視線。
但姜姜卻沒有退縮。
紀絮桉知道姜姜的膽子一直都不大,這會兒她雖然已經害怕得臉色都白了,卻從始至終都沒有迴避自己的目光,眼裡的倔強和固執讓人心驚。
是真的因為被人誤解,所以不肯低頭?
還是有恃無恐,知道自己拿她沒有辦法?
“紀總。”姜姜又換回了那個稱呼,她雙手緊握成拳,兩眼通紅地看著紀絮桉,“你覺得那些話是我教奶奶那麼說的,這一切都是我的計謀,是嗎?”
紀絮桉面對她的質問依舊面不改色,唇角甚至勾起了一點兒嘲諷的弧度,“不是嗎?”
姜姜好像很生氣,整個人都在發抖,她睜大眼睛,想要竭力將眼裡的淚水收回去,不肯在紀絮桉面前丟臉。
“我不知道該怎麼證明自己,你懷疑我也是應該的,畢竟我的確拿不出證據證明我沒做什麼多餘的事情。”姜姜吸了吸鼻子,以往清軟悅耳的嗓音染上了沙啞的哭腔。
“可是紀總,如果真的是我做的,那我折騰這麼一通,是為了什麼?”
“如果我不說,我就還是你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就算你不願意娶我,但為了安撫奶奶,至少訂婚的儀式是無法避免的。”姜姜忍了又忍,眼淚還是洶湧地溢位了眼眶。
她哭得很厲害,根本止不住,整張小臉都溼漉漉的,下巴上還掛著淚珠。
而紀絮桉就站在離她兩步遠的地方定定地看著她,靜默得如同一座雕塑。
姜姜抽噎著,她哭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背過氣去,話都說不明白了,還要堅持替自己辯解,“鬧這麼一通,未婚妻的身份變得名不正言不順不說,還要惹得你百般猜忌懷疑,我是犯賤嗎,故意給自己找罪受?”
紀絮桉很輕地冷笑了一聲,“誰知道呢?”
姜姜像是被她的這句話給刺激得徹底崩潰了,紀絮桉毫不懷疑,她現在一定很想扇自己兩巴掌。
可即便是這樣,姜姜的眼裡也沒有流露出任何,因為事情的發展超出預料而引起的驚慌和不安。
紀絮桉若有所思,難道真的是她把謝綃想的太複雜了?
姜姜沒有扇紀絮桉的巴掌,只是她看紀絮桉的眼神從憤怒變成了委屈。
“你騙我,紀絮桉,你騙我……”姜姜喃喃道。
“你不願意的話,可以不答應我的,為什麼要騙我?”
紀絮桉一言不發,並未替自己辯解些什麼。
姜姜任由淚水模糊了自己的視線,她用力咬著自己
的唇瓣,低頭不去看紀絮桉的冷臉,“昨天晚上,我是真的很高興。”
“我以為,你總算願意相信我一回了。”
“謝綃。”紀絮桉終於捨得開口了,“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說好的解除婚約,變成了解除但不公佈,我不該懷疑你嗎?”
“那你去跟奶奶說啊!”誰也沒想到姜姜會突然爆發,不僅是紀絮桉,就連路過的人都被姜姜嚇了一跳,看向兩人的目光格外詭異。
姜姜才不管別人是怎麼看她的,她死死地瞪著紀絮桉,嗓音尖利:“你跟我說有什麼用,做主的又不是我!”
“紀絮桉,你就是個膽小鬼!你不敢跟奶奶發火,就只能把所有的氣都撒在我身上,不就是看我無依無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