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做的那個夢,姜姜莫名有種牙癢癢的感覺。
她扶著紀老太太的胳膊,滿面無辜地問:“奶奶,她好像比我大幾天,我應該怎麼稱呼她呀?”
姜姜的眼裡是純然的疑惑和羞赧,任誰都不會覺得她是故意的。
紀老太太沉吟片刻,“這不要緊,你畢竟是絮桉的未婚妻,就跟著絮桉叫就行了。”
姜姜悄悄勾起唇角,有種終於壓了狗太子一頭的痛快感。
怪不得小綃讓她做紀荷鳶的嫂子呢,長嫂如母這句話說得果然沒錯,有奶奶的這句話在,至少在明面上,紀荷鳶肯定不敢對她不敬。
“姜姜,你別怕,安心在紀家住下就行了。”紀老太太輕拍著姜姜的手背,“有什麼委屈就跟奶奶說。”
姜姜迎上老太太滿含關切的目光,不自覺地紅了眼眶,聲音聽起來也悶悶的,“我知道的,謝謝奶奶。”
不管是皇太后還是紀老太太,她們都同樣對姜姜疼愛照顧,所以姜姜在第二次見面時,就把自己的真實名字告訴了紀老太太。
其他任何人叫她謝綃,她都可以不在意,唯獨紀老太太,姜姜希望能從對方的口中聽見自己的真名。
祖孫倆之間的氣氛那叫一個溫馨,讓後面來的紀荷鳶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外人。
她到的時候,姜姜正在給紀老太太煮茶。
喝茶算是老太太為數不多的喜好之一,不過她年紀大了,平時喝的並不多,每週也只有一兩次。
以往這活兒都是由小陳來做,今天姜姜自告奮勇,小陳也樂得讓姜姜表現自己,二話不說就讓開了位置。
紀老太太一開始只是笑眯眯地看著,眼裡只有對小輩的縱容,但當她發現姜姜煮茶的手法非常嫻熟的時候,老太太的臉上頓時多了幾分讚歎。
要不說有的人天生就比其他人更出眾呢,明明姜姜並沒有多少炫技的動作,姿態也毫不做作,但她身上就是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溫婉氣質,彷彿舉手投足間都充斥著濃郁的文雅氣息。
就像是古代大戶人家精心培養的千金小姐似的,一舉一動都恪守禮儀,真正把端莊嫻靜四個字刻在了骨子裡,讓人挑不出一絲的錯處。
不僅紀老太太這
麼覺得,就連小陳也感覺這一刻的姜姜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不,應該說是,某些被姜姜藏起來的東西,終於露出了它的冰山一角。
等姜姜捧著茶盞遞給紀老太太,老太太接過去,放在唇邊輕抿一口,嘴裡頓時溢滿了清幽的茶香味。
“不錯。”
得到她的誇讚,姜姜無聲地舒了口氣,一直緊繃的身體也跟著放鬆了些許。
她答得真心實意,“奶奶喜歡就好。”
紀荷鳶就是在這時候走進來的。
姜姜側臉對著茶室的大門,聽見動靜的第一時間便側眸望了過去,直直地對上了紀荷鳶打量的視線。
那張與記憶中的太子起碼有八九分相似的臉,讓姜姜下意識地收緊了指尖,但很快她就清醒過來,意識到現在的紀荷鳶沒什麼好怕的。
畢竟這個世界已經沒有皇位給她繼承了。
更何況紀家現在掌權的人是紀絮桉,紀荷鳶就是個靠姐姐養的小姑娘而已。
想到這裡,姜姜壓下心頭的防備,慢慢衝紀荷鳶露出了一個淺笑。
這抹略顯得敷衍的笑容,落在紀荷鳶眼中,就只剩下了挑釁。
“小鳶來啦?”紀老太太轉頭看見紀荷鳶,親暱地衝她招了招手。
“你來的正好,姜姜泡的茶味道很不錯,你也嚐嚐。”
姜姜?
紀荷鳶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這叫的應該是謝綃。
她心裡酸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