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很輕，行走間幾乎沒有發出一絲聲響，等靠近書房門之後，姜姜便停了下來。
她眉心微蹙，目光定定地注視著面前的房門——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紀絮桉並未將書房門徹底關上，而是留了一條不足一指寬的縫隙，恰好能讓姜姜聽清裡面的聲響。
她應該是在打電話。
姜姜甚至能猜到電話那邊的人是誰，除了趙秘書，大概也沒有旁人了。
她凝神仔細聽了一會兒，在紀絮桉的口中聽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江枕雲。
紀絮桉在調查江枕雲？
姜姜並不意外，這很符合紀絮桉的性格，她喜歡將所有的不可控因素都扼殺在搖籃之中，更何況江枕雲這個人本身就很古怪，紀絮桉怎麼可能放心讓她出現在自己身邊？
她沒聽到電話那邊的人都說了些什麼，只是大概瞭解到，江枕雲的身份似乎極為神秘，紀絮桉派去的人並沒有調查到多少有用的資訊。
姜姜又聽了幾分鐘，仍然一無所獲，她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聽見紀絮桉提到了自己。
“可以的話，你替我把她約出來，我有些事想問她。”
“……不是。”
“是跟姜姜有關。”
姜姜的腳步一下子頓住了，她想，她果然還是不該告訴紀絮桉，江枕雲跟她可能是從同一個地方來的一事。
萬一她的猜想是真的……
……
門外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紀絮桉留神聽著電話那頭趙秘書的聲音，視線卻緊緊地盯著那道細小的門縫。
可一直到結束通話電話之後，門口始終靜悄悄的，似乎從始至終都沒有人出現過。
紀絮桉眼神陰晴不定地看著門口，她很確定剛才姜姜來過，所以她才特意說了最後那句話。
不過紀絮桉沒打算讓趙秘書知道，所以她說那句話的時候，電話其實已經掛了。
她在等著姜姜推門質問她，可姜姜的身影卻始終沒有出現在書房門口。
紀絮桉慢慢站起身來，她一步步朝門口走去，最後停下腳步，將那條細小的縫隙徹底拉開。
外面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紀絮桉走出書房來到客廳，姜姜已經不見了，只剩小麵包還躺在沙發上，懷裡抱著一個小鳥玩偶。
紀絮桉回頭看向姜姜臥室的房門，燈光從她的頭頂灑下來，在眼下形成了小片陰影，紀絮桉眼底的所有情緒都被長睫遮擋得嚴嚴實實，無法窺探到分毫。
……
姜姜正躲在浴室裡跟謝綃說話。
看著鏡頭那邊那張熟悉的臉，姜姜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姜姜不知該從何說起，她猶豫半晌，最後還是謝綃率先開口問道：“你心情不好嗎？”
姜姜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她的嘴邊分明還帶著笑容，謝綃為什麼會覺得她心情不好？
這話她沒有問出口，但謝綃好像已經猜到了她的疑問。
“你的眼神看起來很不高興。”
謝綃想了想，“是不是紀絮桉惹你生氣了？”
姜姜下意識搖了搖頭，可她嘴裡的回答卻跟她的動作截然相反。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