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還受了傷,要離開自己奉獻青春的部隊,甚至是一輩子殘廢,這樣的傷亡就像是被釘在恥辱柱上的皮囊,不忍直視。
這一刻,清歡竟然也啞口無言了,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又或者說是憤怒,憤怒到只剩下憤怒,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
她不敢告訴司逸塵,她的心裡充滿了仇恨和報復,這就像是她在Y國駐外時的心境一樣。
看著那些人在她的面前倒下,她卻無能為力的那種無力感憎恨感,她也不想自己滿是憎恨與仇恨,可她控制不了自己那顆鮮紅的心。
清歡絲毫未察覺到自己的變化,司逸塵發現時,就看見她緊握著雙手,白嫩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渾身上下都被憤怒圍繞著。
司逸塵心裡猛地一咯噔,被這樣的清歡嚇著了。連忙抱住清歡,卸掉了自己身上的煞氣和殺氣,溫柔的喊了一聲,“雲兒。”
清歡卻沒有反應,像是被定在那兒了一樣,任由他抱著沒有一點反應。
司逸塵慌了,連忙抓著她的肩膀晃了晃,一邊晃一邊喊,“雲兒,你怎麼了?別嚇我。”
清歡這才清醒了過來,腦子裡的那些的畫面一跑而光,甚至都想不起來一點了,只剩下那顆撲通撲通的心臟還有些慌亂和心悸。
“雲兒,你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在駐外的時候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沒有及時做心理疏導是嗎?”司逸塵焦急的問道。
清歡一下撲進司逸塵的懷裡號啕大哭了起來,“逸塵哥哥,我……”
小身板哭的一抽一抽的,可心疼壞了司逸塵。
明明還是個遇事會哭鼻子的小女孩啊,小小年紀卻駐外了,那些殘忍的世界在她的世界裡是陰影了。
司逸塵輕輕的拍著清歡的後背,竭盡全力給她安全感,“別怕,我在這兒。”
哭了好久,清歡才掛著眼淚鼻涕的從司逸塵懷裡鑽了出來,仰著頭委屈巴巴的看著他,那一臉委屈的小樣子讓司逸塵又是好一陣心疼。
從一旁拿過紙巾輕柔的幫她擦去臉上的眼淚和鼻涕,順便略帶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凌亂。
“雲兒,在Y國為什麼沒有做心理疏導?”
清歡搖了搖頭,“我做了,我以為我好了,可是直到今天聽你說起那些慘狀,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都沒有放下。”
“逸塵哥哥,你不用太擔心,我可以的。”清歡堅毅的說道。
司逸塵將她攬入懷中,“雲兒,我再陪你去看看心理醫生,你這樣我很害怕,我真的不能接受你有一點意外。”
司逸塵真的怕,剛剛他看見的清歡的模樣,是他這輩子最害怕的噩夢,那樣的清歡好脆弱,又好遠,他真的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