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邦來到這裡的時候,正是他們鬧得最兇,不願意乾的時候。
原本陳興邦到這裡來是想借個機會再跟鍾廠長好好聊一聊的,可是看到這些人憤怒的衝出來的時候,陳興邦心中一動。
他是見多識廣的生意人,見多了這樣的事情,從他們的表現裡陳興邦想到了一種猜測。
就跟後世流傳的一句話一樣,當一家公司狠抓考勤的時候,就代表這家公司很可能要撲街了。
黃正是個沒素質的人,就是個暴發戶,他對於公司管理多有心得也未必。
跟自己打價格戰,原本就讓他少賺了很多錢,現在更是被自己快要榨乾淨客戶了,壓根就沒有什麼現金流,如此一來他肯定得著急。
人一著急就容易出昏招,顯然對方這是出了昏招了。
什麼昏招才是這些人最容易出的呢?
減工資嘛!
當一家公司在業務上大受打擊的時候,他們能想到最直接最好辦的方式就是從內部壓榨省那點錢出來渡過難關。
這不是給自己遞刀子嗎?
陳興邦想到這裡都已經很激動了,眼看著前面氣勢洶洶的好幾個人出來,他想了想立刻上前。
“幾位大哥!你們是怎麼回事?是從裡面出來的嗎?”陳興邦指了指磚廠那邊。
這些人也不認識陳興邦,一時間並沒有回答。
“你們好,你們好,我是這樣的,我也想到這邊來工作,我正準備去找一下人了,看能不能把我弄進去上班,聽說這邊工資挺高的。”陳興邦很識趣地上前發煙。
“高個鬼呀,原本就不怎麼高,現在還要減我們工資,這有什麼可高的。”有煙還真就容易聊天,其中一個人聽到工資就火了,罵罵咧咧的。
“啊,是這樣嗎?那要不然這樣吧,我請你們去鎮上吃個東西,咱們細聊一下,我現在也是想到這裡來看招不招工的,這才剛剛過開年沒多久呢。一年之計在於春嘛,走吧,我請你們吃東西吃清湯,要不要?”
這些人一聽面面相覷,有人請吃的,畢竟還是好事,雖然說剛剛吃過飯不久。
但主要是大家心情不爽。
“喝個清湯喝點酒,咱們聊一聊嘛,我一直都想進這家廠子,就大家當時幫幫忙了,帶我瞭解一下。”
有吃有喝,再加上陳興邦語氣態度這麼好,他們從裡面生氣的出來,一時半會也沒地方去,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裡離這鎮上也不遠,走了幾分鐘便已經來到了鎮上,找了一家清湯店,他們幾個人就坐了下來。
一人叫了一碗清湯,陳興邦再拿了一瓶酒。
人手倒了一杯酒,這一瓶也就差不多了。
再給他們人手發了一根菸,這話就能聊下去了。
“小兄弟,看你人不錯,這麼客氣,那我們也直接跟你說吧,你要是之前來這邊做的話還挺好的,可現在就別來了吧,就黃正這個扒皮現在都想給我們降工資了。”
“對,一降就降百分之二十,媽的真不是人乾的!”
“你說他們自己沒賺著錢,關我們這些做事的人什麼事情?讓他們賺不著錢的又不是我們,明明就是他自己跟人家打價格戰打輸了,現在就拿我們出氣了,你說有這樣的事情嗎?”
“我們做的工作是真的是又累事情又多,到頭來還讓我們去承擔他們失誤的後果,想想就覺得生氣。”
“我看你就別想著到這裡來上班了,還不如去瑞柏鎮那邊上班,人家瑞柏磚廠的工資比我們這裡多,而且那邊的老闆比我們老闆可好多了。”
聽著他們這麼說的話,陳興邦臉上都是笑意。
你還真別說,我還真有這樣的想法。
“就這樣降你們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