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幾個月前合約上寫的條款,”男人那雙碧透深邃的眼眸落在他臉上,眼中不再如往常那樣看不到情緒,而是帶著似月下湧動般的繾綣浪潮,“我不想再和你保持虛假的情人關係了。”
對方每開口說的一個字,都帶著難以忽視卻寶貴的分量,重而平穩地落在了時灼心上。被難以名狀的喜悅包裹住全身,心臟每在胸腔中跳動一下,盈滿胸腔的情緒就濃烈一分。
耳膜好似被對方的話和心跳聲覆蓋,除了這兩樣他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但時灼面上仍是表現得鎮定從容,彷彿越是這種時候他越是會極力剋制,甚至還有心情笑容滿面地調侃尤里斯,“可是殿下,合約是能夠口頭收回的嗎?”
這大概是他認識尤里斯這麼久,了,你沒有任何可以反悔的餘地。”
“好好好。”時灼忙不迭地出聲附和,吊著他的脖頸從床上坐起,主動張開雙手回抱住他,將自己的臉龐埋進他頸側,唇角止不住地朝上揚起來,“好的殿下,我不反悔。”
嘴唇好幾次蹭到尤里斯脖頸,最後一次從男人脖頸邊蹭過去時,像是耐心耗盡再也忍不住一般,尤里斯將他的臉從脖頸邊抬起來,雙掌捧住他的臉不客氣地親了上來。
時灼抱著他重新仰躺回床單裡,尤里斯壓著他吻過他的鼻尖與下巴,在他的鎖骨與喉結邊留下吻痕。但兩人都很清楚這是什麼地方,他們出現在這裡又是為了什麼,所以他們剋制地沒有做到最後。
本該躺在禁閉室的這二十四個小時,時灼是在尤里斯的宿舍裡度過的。他舒舒服服洗了個澡,洗完澡後從浴室出來,發現尤里斯還坐在沙發裡,維持金髮碧眸的模樣沒變。
問過以後才知道,他與陳歷換了一天班,時灼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來,拿起那頂黑色假髮看了看,“殿下,你為什麼不直接染髮?”
尤里斯在終端上聯絡羅溫,聞言抬起頭來看向他解釋:“李承的頭髮短一點。”
時灼捧著那頂假髮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將假髮戴上頭頂。假髮果真如他想象的那般,是專程請人為尤里斯定製的,能夠完美貼合頭型不被發現。
回覆完羅溫的資訊以後,尤里斯伸手從他頭頂拿過假髮,轉頭順手丟在旁邊桌上道:“你如果把假髮玩壞,我們就別想從這裡出去了。”
“……”
“哪裡這麼容易就玩壞?”時灼一臉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就算我在監獄裡被你玩壞,這頂假髮都不會被我玩壞。”
面前的人顯然只聽到了前半句話,“你被我玩壞?”男人神情若有所思地揚起眉來,“怎麼玩壞?”
“……”
他湊過去抬起掌心按上對方胸膛,懶洋洋的語調裡滿是理所應當,“我待在這間小宿舍裡,和警官獨處二十四小時,可不就是被警官玩壞了?”
將他那隻手從胸口拿開,尤里斯抓住他的指尖,語氣不鹹不淡地開口:“07755,明天你從這裡走出去,整個監獄的人都會知道,你為了不被送去關禁閉,主動爬上了獄警的床。”
“那他們或許還會知道,”時灼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話語裡帶著明顯的戲謔,“有的獄警前腳讓我寫檢討,後腳就被我脫衣服勾走魂了。”
尤里斯聞言,鬆開他的手輕聲嗤道:“檢討呢?不是讓你中午寫好給我?”
“早就寫好了。”時灼從口袋裡翻出那張紙遞給他。
尤里斯展開白紙看了幾眼,檢討書的內容沒什麼問題,的確是以囚犯口吻認真寫的。他捏著那張檢討書朝時灼道:“檢討和爬床是兩碼事,明天我會將檢討書公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