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襯衫。”莫森將備用紐扣和針線盒遞給他,“你這兩天記得把釦子縫上,畢竟衣服價格不便宜。”
“……”
時灼頭疼地看向男人那張臉,花了點時間來確認對方不是在開玩笑,“上校,”他拒不配合地抬起眼眸來,“襯衫不是我撕的,也不是我讓你撕的。”
言下之意就是,即便襯衫的扣子需要縫,也輪不到他來動手縫。
莫森神色不變地接話:“襯衫是我撕的沒錯,但聲音是你發出來的。”
“……”
時灼只得認栽嘆氣,“……我試試。但是上校,”他學著莫森的說話語氣,半是打趣半是認真地補充,“你可別抱太大希望。”
莫森面色微頓,聽出來他是在一字不差地搬運,自己幾天前曾經說過的話。年輕的上校難得表情豐富了些,眉間染上幾分似笑非笑朝他道:“也不一定。”
時灼看向他的眼中浮起疑問來。
莫森沒有再說話,他的終端裡有新通訊打了進來。
他站在原地沒有離開,當著時灼的面接起通訊,下屬的聲音從終端裡傳出來,“上校,東西現在就送過來嗎?”
“送吧。”莫森說。
下屬詢問他東西送到哪裡,莫森將時灼住的地方報給他。兩人隔著終端對話時,時灼就坐在床邊皺眉翻看襯衫。
時灼當年在帝國軍校裡,拆裝槍械的速度比作戰系的學生還快,但唯獨這縫縫補補費眼睛的針線活,他在後勤系開設的輔修課上是真學不會。
帝國軍校無疑是全帝國最好的軍校,但也是首都城權貴子弟最多的學校。並非所有貴族官員家的孩子,從小都是才學兼優出類拔萃,那些含著金湯勺出生的人裡,不學無術的酒囊飯袋大有人在。
軍校中的尖子生大多集中在作戰系,而時灼當時讀的後勤系,被那些遊手好閒的紈絝填得滿滿當當。至於系內那些莫名其妙的輔修課程,也都是為貴族子弟混學分而設立。
為了拿到輔修課程的學分,時灼不得不花大量時間來練習。縫好的兔子被戲稱為刀疤星盜這件事,時至今日仍舊讓他記憶猶新。此時此刻再度回想起來,時灼不由得憤慨地握緊了襯衫,心情頗為鬱結地看了一眼莫森。
對方仍是在和終端那頭的下屬說話。
時灼抱著襯衫若有所思地偏頭,繼而夾起嗓音語調軟綿粘膩地喊:“上校,衣服還沒有撕開,你怎麼就走了?”
下屬驚得話語驟然一頓,再開口時已經難掩震驚與結巴:“抱、抱歉上校,我是不是打擾到您了?”
問完以後,不等莫森出聲回答,對面再次語無倫次地道歉,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切斷了通訊。
莫森盯著終端沉默一秒,隨即冷下面容轉過頭來看他。
頂著對方投來的微含壓迫的眸光,時灼穩穩當當地坐在床邊沒動,眉眼純良地朝他露出淡淡笑容,“別這麼看我上校,我不是你花錢買來的情人嗎?”
莫森在他的問話裡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