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訊上來看兩人是三年前在冰島認識的。
凌安楠還記得很清楚,那是三年前聖誕前夕,秦政陽來英國看自己,‘順路’去了冰島,說是要體會一下一個人駕車獨自體驗冬季的冰島,獨自一人躺在極光下感受生命的可貴,去征服冰雪的世界。
結果到雷克雅未克的當天晚上就發來資訊說,他在酒吧一見鍾情了,兩人之間火花四射,他已經成為了對方的俘虜。
對方也是獨自來享受一個人的假期的,只是準備在首都附近拍一拍走一走。結果這個臭小子連忽悠帶出賣色相就把這位美麗的姑娘綁上了自己自駕的賊船上。
按照他的話來說是:“旅行就是來享受所有的不期而遇的,既然我們在這裡認識,豈有不一道共遊山川的道理呢?”然後兩人就一起在冰島完成了14天的環島之旅。回國沒多久,兩人牽著手的照片就被某人以一種炫耀的目的發到了自己的微信裡。
凌安楠稍微收斂思緒,開啟了衛晨浩發過來的所有的病歷資料。
粗略的掃過所有基礎資訊,發現秦政陽每天的工作量非常大,基本是每天都有一到兩臺手術,只有極少數的幾天休假和請假。這半年來都沒有出現過病假的情況,能夠判斷身體情況是很好的。
凌安楠看著冗雜的醫學報告,抬手捏了捏太陽穴,“你幫我把這些病例做一個歸類分析,手術失敗的放一類,手術成功,但是在後續觀察中出現有術後併發症的放一類,手術完全成功,也沒有出現併發症的放一類,按照時間順序近期的放在前面,然後發給我。還有監控錄影怎麼樣了?”
衛晨浩一邊繼續敲擊著鍵盤,一邊回答著凌安楠的問題:“文件給我兩分鐘,很快。”
“別催嘛,醫院的監控系統還是不錯的,快好了,再給個十分鐘。哥,我看他這個病例沒有什麼問題啊,過度勞累導致的突發性腦溢血,醫生診斷我看著也很正常啊。”
“讓你查你好好查就是了,別問那麼多。”說完,凌安楠帶著一絲煩躁的站起身,走向餐桌開啟了一瓶來之前在樓下超市買的蘇打水。
其實他知道,也許這就是個最簡單不過的意外,只是自己不甘心,萬一真的是人為的呢,自己好歹就有一個打擊報復的物件。然而這樣一個念頭,被凌安楠深深的壓在心底,不願意去相信。
凌安楠看著手中被自己一飲而盡的易拉罐,一把捏扁,心裡的不甘心越發滋長,他告訴自己,希望這樣的自我欺騙能夠讓自己好受一點。
扔掉易拉罐,坐回沙發上,看著剛剛分類歸檔完的資料,凌安楠點開手術失敗的資料。
文件裡只有兩個檔案,第一個檔案裡,病人是一位七十五歲的老人,手術時間是二月三日,手術失敗原因是因為老人年紀過大,癌症進入第四期,癌細胞大面積擴散,腦腫瘤壓迫腦部神經,在進行急救手術的時候沒有能夠挺過來,也沒有顯示有家屬對該結果提出異議的資料。
開啟第二個檔案,凌安楠發現這個檔案裡面,秦政陽只是該場手術的副手,主刀這場手術的是神經外科主任李凡,手術是三叉神經減壓手術,失敗原因是手術操作過程中有一根細小血管阻擋了手術操作,李凡便將血管給燒斷了。
當時並沒有發現該血管是承擔主要引流作用的血管,術後出現了嚴重併發症搶救無效死亡。根據事後調查顯示,病人的死亡原因不是因為手術違反操作規程,也不是因為李凡手術失誤,而是病人個體的變異。病人死亡時間是一月七日,已經是四個月之前了。
凌安楠看著兩場手術的時間,回想了一下如果是這兩起病人的家屬進行的復仇行為統計學機率有多少。
兩家人都是從事政府工作,家中沒有人從事醫藥化學生物相關行業的成員,屬於低機率群體,動機很弱,時間也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