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搭在武瀟瀟脖頸的時候,武瀟瀟聞到了凌安楠身上低調的香水味,可以說很是清淡,並不濃烈。陰鬱的廣藿香的氣味,像是雨後潮溼的泥土味,伴著濃濃的植物根莖的味道,又像是在雨中的森林奔跑,泥濘的大地混合著草木的味道。散發出陰鬱神秘的味道。
再然後,凌安楠微微收緊手臂,輕微的窒息感傳來,讓武瀟瀟瞬間就會想到現場的畫面,自己彷彿就是被扼住脖頸的李欣然,絕望痛苦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看著自己父親悲痛扭曲的面龐,空氣逐漸被抽離,無法呼吸的肺部不停抽搐,自己掙扎著想要掙脫兇手的控制,四肢逐漸的無力,大腦逐漸的喪失思考的能力,死亡逐漸來臨。兇手在耳邊響起陰森快意地笑聲。
那種屈辱悲痛,逐漸死亡的過程在武瀟瀟心理不斷的重複,武瀟瀟覺得毛骨悚然。
凌安楠那時,是真的在逐漸收緊手臂,抑制住了自己的呼吸,要不是因為真的喘不上氣,所以動手拉了一下凌老師的手臂,這才驟然間鬆開。活人被活生生窒息死亡的感覺太過痛苦了,武瀟瀟只是不到十秒,就已覺得不再想回憶。
“床單被套我給你放在床上了,明早七點的動車,我們六點二十需要出門。”凌安楠從洗手間外傳來聲音。
武瀟瀟應了聲,努力將那些記憶驅出腦袋,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開啟熱水洗漱著。
凌安楠並沒有回到臥室,而是來到書房裡的玻璃牆面前,將從警局帶回來的資料一一貼在牆上。
換上輕鬆的睡袍,舒服的坐在地毯上,凌安楠看著滿牆的資料,在心裡梳理著整個案件。
兇手在殺死三名被害人之後,留在現場閹割了李少鵬,將劉蘭芳和李欣然的雙腿故意弄成雙腿屈起張開的姿勢,除了羞辱之外還想要傳遞出什麼樣的資訊,凌安楠在警局的時候沒有提到這一點,因為他現在還沒有答案。
相比虐打和器物型侵犯來說,這樣的姿勢侮辱並不能夠進一步的提高兇手的快感,這樣的姿勢,一定是有著什麼意義。
再者,現場並沒有找到李少鵬被閹割下來的部位,應該是被兇手當作戰利品帶離了現場。這樣的戰利品是什樣的含義,背後又有什麼樣的故事,目前還不得而知。李少鵬的私生活混亂,和這個又有什麼關係。
案件看似簡單,但是其實所有的謎題都還沒有解開,這個兇手除了在醫院工作過,還有什麼相關的工作經歷凌安楠還讀不出來,但是總感覺已有的線索裡,有什麼地方不對。
最後,兇手導致這一切發生的內在幻想到底是什麼?他的幻想起源是什麼,幼年時期遭受的侵害,還是成長過程的欺凌,還是童年更深層次的創傷。這些都還不得而知,或者說,目前的線索還不夠。在凌安楠心裡,他在期待著兇手的下一次犯案,他想看兇手下一次的行為會進步到什麼程度。
凌安楠在書房裡思考著案情,一門之隔外,武瀟瀟好不容易換好了床單被套,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全是案發現場的照片,她呆呆的望著房頂的吊燈,心想,怕是要失眠了。
凌晨五點,衛晨浩終於等到出來偷情的男人從小三的屋內出來,看樣子是拖著行李準備去機場。
迅速拿起相機,連續按下快門留下證據。看著男人開著車駛離小區,小三也回到屋內繼續補眠,衛晨浩活動活動蜷縮了一晚的手腳,伸了個懶腰,想著終於可以回去補眠了。
打燃發動機,衛晨浩心情愉悅的開著自己的狗頭偵探標準座駕在這座城市還沒有甦醒的時候穿過無人的街道駛回自己的狗窩,準確說,是凌安楠的公寓。
小心翼翼的插進鑰匙推開大門,衛晨浩不敢開燈,怕吵醒凌安楠,只得在黑暗裡摸索著躡手躡腳的回到自己的臥室,衛晨浩現在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覺,也不管身上髒不髒了,先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