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彩電都不算什麼,在咱們村一臺黑白電視還是個稀罕物。再看看人家的孩子過得什麼日子,再瞧瞧我們的孩子,不過是僅僅能夠吃飽穿暖罷了。”
鬱春玲嘀咕了一句:“可是還有比咱們更窮的呢,像咱小時候,還吃不飽呢。”
陸國華說:“那不能這麼比。咱得跟好的比。”
鬱春玲沒有作聲。
陸國華頓了一會兒,又說:“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就算賠點錢也沒什麼,我還年輕,賠得起。”
“嗯,家裡的大事你做主就好。”
鬱春玲一邊說話一邊把菜下鍋翻炒。
陸鬱梨在一旁聽了一會兒,突然插嘴道:“爸,錢不夠沒問題啊,你不能賒賬嗎?每月還一點也行,我們學校就有人賒小賣部的賬。”
陸國華笑道:“可是你那是小帳,爸爸這是大帳。”
“可是你是大人啊,你就試試唄。”
陸國華起初沒放在心上,隨後又一想,又覺得有道理。他看得出來,那人的裝置也不好轉讓,而他是誠心要,但錢不夠,若是借的話,一是欠人情,二是也不知向誰借。反正他在本村有房子有地,以後廠子也建在村裡,想跑也跑不了。他或許可以試著跟那個老闆好好談一談,看看能不能分期給錢。
陸國華認真地考慮了這個問題,第二天早上,又騎著腳踏車去了縣裡找老闆商量去了。
陸國中夫妻倆麻溜地把沙子和水泥給拉走了。他們兩人又來找鬱春玲和陸國華要過兩回錢,每一次都被他們不軟不硬地擋回去了。
陸國華的立場很堅決,就是要給陸國中一個教訓,省得他以後作天作地。
陸國中先是來軟的,不停地跟陸國華哭窮。他來軟的,陸國華也用軟釘子頂回去:“你缺錢,誰不缺啊,這年頭誰都不嫌錢多。我還想找人借錢呢。”軟的不行,陸國中又想來硬的。
陸國華冷冷地看著他說:“你隨意,你想怎樣就怎樣。反正這事是你先挑起來的,誰讓你把磚放到我家門口了。再說,要不是小梨把磚賣了,你是不是就把房子蓋上了,然後想生火煮成熟飯,我回來說什麼也晚了是吧。”陸國中被戳中心事,一時語結。
陸國華最後又說:“你是我哥,你該知道我的性子,我這人是吃軟不吃硬,你和我嫂子還有咱媽,好好的不生事,我說不定哪天手頭鬆了,心裡高興了,就把錢給你了。你要是這樣三天兩頭的作,我就明白地告訴你,一分都沒有。”
陸國中氣鬱於心,但是他能怎樣?說真的,他還真瞭解這個弟弟的性子,對方確確實實地是吃軟不吃硬,記得他們頭一回外出打工,去密縣挖煤,好容易掙了幾百塊錢。結果中間遇到幾個持刀劫匪,要他們把錢和行李留下。否則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當時同行的幾個人都嚇傻了,有幾個想只要能保住命就好,就想破財消災。
陸國華不知從哪兒摸出了一把鐵鍬,對著領頭的那個劫匪一鍬拍下去,那人悶聲不響地倒了下去,幾個劫匪當場被鎮傻,同行的人受到了鼓勵,各種抄傢伙要拼命,最後劫匪拖著那個不知是生是死的頭頭,一鬨而散。他們這幫人也因此脫險。從那以後,陸國中和李秋雲對這個二弟莫名地有種害怕心理。
陸國中沒敢在陸國華面前過份,碰了兩回釘子後,心裡頭再不甘也只好偃旗息鼓了。他也想到慫恿老母去鬧,但陸國華也不吃這套。
陸母罵他不孝,他就接道:“你說不孝是吧,那我就真的不孝了,以後我也不給錢不給糧了。你就靠老大一人養活你吧。”
陸母儘管嘴裡沒說,但心裡頗為忌憚,她即便鬧也要掌握分寸。
陸鬱梨家終於平靜了一段時間。陸國華每天早出晚歸,經過幾場艱難地談判過後,那個鹹菜廠的老闆還實地考察了一番,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