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怕殃及自己,他們都當事人隔著一段安全距離。
陸國中踹了兩下門,院內就有人迎出來了。出來的還是那個叫小苗的高壯女人。她見到對方扛著鋤頭上門,再看那神色也知道是找事的,於是,她順手抄了一把鐵鍬。
白奶奶也走了出來,看到陸國中這副模樣,倒也不怕,她坦然承認道:“國中,咱們同鄰幾十年,你小時候跟我家大龍玩得也不錯,我是啥樣的人,你比誰都清楚。咱們兩家平常的小磨小擦,你看我計較過沒有?今天,我是打了你媳婦,可那也是她應得的,誰讓她編排我家小鳳的壞話。你要是個明事理的人,你現在就回去。你要是不明事理的人,你就儘管來。我兒子不在家也沒關係,我這把老骨頭陪著你!”
陸國中就算明白是自己媳婦沒理,可是他都已經上門了,哪肯就這麼回去。他梗著脖子粗聲嚷道:“白嬸,俗話說,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你老是長輩,不管秋雲有錯沒錯,你罵她幾句我也不會說什麼。可你不該打她。她也是幾十歲的人了,馬上就要當婆婆應奶奶了,你讓她的老臉往哪擱讓我的臉往哪兒放今天這事要罷也行,你得跟秋雲賠禮道歉。還得送她去醫院看病。”
李秋雲坐在地上聽得清清楚楚,趕緊應景地大聲叫喚:“哎喲,我的腰不行了,牙也掉了,我得去市裡的大醫院瞧病。”
白奶奶聽著這兩口子一唱一和,當下冷笑一聲:“還賠禮道歉,虧你說得出口。她毀了我閨女的名譽死不認錯,還拉扯你二弟媳婦下水,這樣的人,你竟然讓我跟她道歉?你們兩個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就納悶,都是一個爹媽生的,你跟你兩個弟弟,咋就差別那麼大?”
陸國中生平最討厭別人說自個不如兩個弟弟。最小的那個弟弟就罷了。畢竟兩人年紀相差太大,而且陸國民又在市裡工作,兩人可比性不高。他最討厭的是陸國華,兩人相差只有幾歲,處處被人拿來比。目前為止,他也只有在生兒子方面勝過這個弟弟,其他各方面都落在下風。本來平日裡就有些憋氣,今日又聽白嬸這樣說,一股氣血直往頭上湧。
陸國中氣得臉紅脖子粗,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少跟我廢話,今日你不跟孩子他媽道歉,這事咱們沒完。”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那個叫小苗的女人立即嚷道:“誰個沒事跟你玩啊,要打就打。來呀來呀,打完我好吃雞肉。”
小苗舉起鐵鍬,等著應戰。
陸國中則狠狠地瞪著她。
兩人一觸即發。
眾人提著心看著這一幕。
陸鬱梨心中也著急,她是希望大伯母得到教訓,也不希望白鳳受到流言的傷害,可她也同樣不願意看到事態升級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這樣想,鬱春玲也是這樣。她此時正在勸婆婆,也只有她才能制止住大伯子。但陸奶奶根本不理會她。她覺得反正白家的大龍不在家,她兒子又吃不了虧。給隔壁那個老貨一點顏色看看也是應該的。省得她沒事就在那兒裝好人善人。
陸鬱梨才不去向奶奶求助,大伯的那個渾勁就是隨了她。
恰在這時候,她看到了一個救星。
她的小叔陸國民騎著腳踏車回家來了。他還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旁邊還跟著幾個跟他年齡相當的年輕人,有男有女。其中一個就是她未來的小嬸耿紅蓮。她穿一身很時尚的紅色女式運動服,騎著一輛閃閃發亮的白色女式腳踏車,跟旁邊的年輕男女有說有說。
此時的耿紅蓮正值妙齡,還不像後來那樣肥胖,臉上的表情多少還帶著點少女的柔和,而不是十幾年後滿臉的市儈刻薄。
陸鬱梨此時沒心情對這個嬸投入太多的關注。
她想要小叔制止這場風波。
陸鬱梨飛快地迎上去,對著小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