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胤錫懷裡揣著走著,一邊往家裡趕,一邊派人通知袁宗第、王宏遠等人。
等他匆匆坐轎趕到丞相府時,袁宗第等人已經提前到了。
堵胤錫進到書房,掃視了一圈,看到人都在,他對總管吩咐道:“把大門關上,這書房我不叫你,誰都不準進來。”
交代完後,他關上了房門。
袁宗第著急地問他道:“丞相,這麼著急找我們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堵胤錫面色沉重,他從懷裡將北直隸巡撫蘇景瀾的奏摺掏了出來,遞給了袁宗第。
袁宗第轉手就將奏摺交給了王宏遠,面色著急道:“這個給我我也看不懂,你快說什麼事吧。”
堵胤錫苦笑一聲道;“北直隸巡撫蘇景瀾奏了一本,說北直隸各個官員、武將、勳貴阻攔官府通緝土地,阻礙均田制國策的實行,現在土地測量無法進行!”
“啊!”書房內的大臣們發出了一陣驚呼。
“這蘇景瀾是不是活膩歪了!居然敢向陛下告狀?!”袁宗第聽後又驚又怒。
他知道,蘇景瀾想要狀告的這些人中,他肯定首當其衝。
“我看蘇景瀾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他統計不了田地,均田制改革交不了差,到時候陛下也會責罰。還不是你們下面做的有些太過火了!”堵胤錫看了袁宗第一眼責備道。
袁宗第自己吩咐的下人,不管如何都要拒絕官府測量土地,此時心虛的他並不敢回話。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王宏遠問道。
堵胤錫在來的路上已經想好的對策,他開口對眾人說道:“這個奏摺一定不能讓陛下看到,一方面我們要先穩住蘇景瀾不能讓他再將此事捅到陛下那裡。”
“另一方面,我們也都要收斂一點,讓官府去測量土地!”
“如果你們再這樣搞,肯定會出事的!”
“可是,如果土地真的被官府測量了,那以後肯定少不了要軍田!”袁宗第爭辯道。
堵胤錫看袁宗第那要財不要命的樣子心中十分生氣,鬧著性子勸他道:
“那就想辦法把好地做成荒地,想辦法讓官府不做統計,但是多少也要出一些地,這次怎麼都要出點血!”
“只要把地做少點,統計人口時把人口弄多點,這以後軍田,地不還是落在我們口袋裡嗎?”
王宏遠笑著說道:“丞相的這一招棄車保帥真是高明,只要這次均田制改革試點效果不好,收稅每增加,百姓的生活也沒有改善,那陛下估計就會放棄了這均田制了。”
屋內的幾個人全都點了點頭。
......
幾天之後,北直隸巡撫衙門。
衛靖安又來找巡撫蘇景瀾,問他道:“巡撫大人,之前你的奏摺陛下有什麼反應嗎?”
蘇景瀾兩手一攤,愁眉苦臉道:“按理說這奏摺呈上去早就該有反饋,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訊息。”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現在土地只能測量那些百姓的地,可是百姓手裡哪有多少地?”
就在衛靖安向蘇景瀾抱怨時,下人透過丞相堵胤錫手下的主簿王哲求見巡撫大人。
蘇景瀾和衛靖安對視了一眼,大概知道此時王哲的到來一定有什麼深意。
他們都知道,這北直隸就有堵胤錫家的不少地,而且蘇景瀾的奏摺呈上去後,過得第一道關卡就是堵胤錫。
難道是他們看到蘇景瀾的奏摺來警告、威脅他的?
蘇景瀾將衛靖安屏退,然後讓下人將王哲叫進了內堂。
王哲進門對著蘇景瀾拱手問安,然後笑著說道:“巡撫大人,丞相知道巡撫大人最近一直都在為均田制改革的事情忙碌,特地派我過來問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