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趙凱文正在拉著小提琴,突然聽見身後有人進來。
他閉著眼睛,眉頭略微的輕皺,但是卻並沒有將音樂停止下來,
只是轉身,將挽成蘭花指的纖細的食指,豎在自己的嘴邊,對著身後的人比劃了‘噓’的手勢,示意其安靜。
接著繼續閉著雙眼,面對陽光,繼續拉動琴絃,陶醉在美妙的音樂當中。
金剛似乎對他的這種表現有些反感,但是經過長期的在一起共事,已經逐漸的習慣,於是坐在一邊,安靜的聽他把曲子拉完。
趙凱文一曲終結,將小提琴從肩膀上拿下,睜開眼睛,慢慢轉過身,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金剛,嘆了口氣,輕聲細語的說道,
“我說了很多次了,第一,進我的房門之前,要敲門。
第二,在我拉小提琴時,不要跟我說話。
第三,我的英文名字叫做,‘Kevin.趙’,請你叫我名字的時候,注意你的發音。
是文,不是文兒。
請把結尾那個兒話音去掉好嗎?我親愛的,勇猛的,金剛先生?”
金剛遲疑了一下,“Ke....V....”
他在嘴裡叨唸了一會凱文的英文發音,覺得還是渾身不舒服,乾脆也不再練了,大手一揮,說道,
“得了,我還是叫你老趙吧,這樣順口點。
我說那個文兒啊,老家裡來信兒了,讓咱們放下手上的案子,趕緊回去,據說是有新的任務。”
趙凱文抬起頭,將手中的弓杆搭在肩膀上,姿勢優雅的看著天花板,臉上的表情充滿無奈和介於憤怒之間的情緒。
他是在心靈和情感上極度追求完美的人。
每當他這個時候,都會像這樣抬起頭,將弓杆搭在肩膀上,看著天花板深深的呼吸,然後想象著輕鬆高雅的音樂,來舒緩自己的情緒。
不然他早就被面前這個不論行為和思想都極度粗魯的彪形大漢給氣暈。
金剛看著他的樣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一陣哈哈大笑,說道,
“哎呦,瞧我這腦袋,又忘了,看把你那小身板兒給氣的,唉,文兒....文兒...,老是叫順嘴兒了,行了,這回記住了!俺發誓,下次一定不能錯勒!”
趙凱文低下頭,走到窗邊的小提琴盒子前,將手中的小提琴放了進去,輕描淡寫的說道,
“算了,隨你便吧,這樣的誓你已經發了不下一百次了,對於一個大腦裡面缺少記憶神經的人,誓言就像是隨地吐痰,不能當真。”
“我聽這話的意思,怎麼感覺好像是罵我呢?”
金剛歪著那顆平寸頭的大腦袋,兩隻大眼睛滴溜轉。
“我誇您呢!好了,老家裡怎麼說?”
趙凱文一邊往皮箱裡收拾著東西,一邊問道。
“地球軸心的任務中出了很多事,牽扯出一些跟西方的神秘組織,跟我們正在調查的邪教之間有關係,老爺子很棘手,要把咱們調回去!”
“沈傲呢?”
趙凱文收拾完東西,手捧《聖經》走到貼滿恐怖照片的牆壁前問道。
“誰知道呢,那傢伙向來行蹤隱秘,獨來獨往,他在幹什麼,只有老爺子知道。”
趙凱文開啟手中的聖經,在胸前比劃了個聖十字印,對著牆面上貼著的那些死難者的照片,虔誠的禱告,
“生命在他裡頭,這生命就是人的光。
光照在黑暗裡,黑暗卻不接受光。
你們要進窄門,因為引到滅亡,那門是寬的,路是大的,進去的人也多;
引到永生,那門是窄的,路是小的,找著的人也少!
願仁慈的父,為苦難的人們開啟通往天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