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臺上一口不知煮著什麼的燉鍋此刻正在咕嚕嘟嚕地冒著泡,
鍋中散發的氣味怪異,就如同一名醉鬼的嘔吐物在高溫中發酵,又混上了腐敗的海鮮內臟。
一隻指甲修長,膚色靛青的手爪,用湯勺舀起了鍋裡燉煮的不明液體,又將其倒入了一個奇形怪狀、底部凹凸不平的“泥碗”中。
再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個“泥碗”底部的凹凸,勾勒出的,實際上是一個人臉的形狀……
與此同時,“魚鳥”組合正在緩步地行進探索。
城戶丈和武之內素娜二人都是“小大人”的性子,所以連行進的佇列都顯得遠比一般小孩謹慎。
哥瑪獸爬行速度緩慢,但前肢生有銳爪,非常適合作“劈荊斬棘”工作,故此走在前面;
比丘獸可以低空飛行,雖說速度不算快,但居高臨下的角度有視野優勢,因而跟在後面。
沒啥戰鬥力的兩個人類小孩,則是攥著樹枝走在隊伍中間。
也怨不得二人如此謹慎,實在是眼下環境太過瘮人。
霧氣在樹林中瀰漫,樹木高大而密集,枝葉交錯,形成了一片陰暗的森林,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樹林裡還不時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似乎有什麼生物在暗中移動,
可兩人兩獸瞪大了眼睛卻依然什麼都看不到,彷彿有無數幽靈般的存在在暗中窺視著。
腳步在林地落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在這片死寂的森林中格外響亮,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溼潤的氣息,夾雜著泥土和腐葉的味道,讓人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壓抑和沉重。
這種未知和不確定的感覺讓“魚鳥”組合裡的每一個都不禁心跳加速,神經緊繃。
“大叔讓你當心戴著假面的人?”
“是的~”
行進中的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沒一會兒就說到了剛才男人與城戶丈的通話內容。
“阿丈學長,你有沒有覺得這位大叔很可疑麼?”
“啊?!素娜你在說些什麼啊?”
阿丈對素娜的言論大為不解。
城戶丈出生於高知醫生世家。
父兄雖然慈愛,但他們由於受到自身專業的影響,
所以哪怕是與兒子、弟弟的日常交流,都帶著面對病人和學生的那種“doctor的不容置疑的堅定語氣”。
而作為家裡歲數最小的小孩、讀書最少的學生、職稱最低的醫生(根本就沒有職稱),
城戶丈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來自於血脈、學識、地位的三重威壓。
也正因這樣的家庭環境,把他養成了一個對成年人權威表現出絕對服從的無趣小鬼頭,
在原先的劇情裡,前期的他也是一切以等待或尋找成年人幫助為主要目標。
而武之內素娜的情況卻是相反,
她父親為了生計忙於工作,在家庭生活中基本上算是缺位的。
所以素娜從小就是在自己的母親照顧下長大的,
而她的母親,又是典型的日本傳統婦女,面對這樣一個脆弱敏感的母親,素娜也不得不變得成熟起來。
這樣的成長環境下,素娜對於父母遠沒有其他孩子那樣依賴和迷信。
同樣的,對於這位突然出現的陌生中國男人,素娜也是始終無法信任,
再加上不大好的初印象(第一次見面,男人趁她睡覺想摸她的“頭盔帽”)
以及不愉快的協同作戰經歷(聯合巴多拉獸擊敗火焰獸,過程中男人的“食人鬼形態”短暫失控)
故此導致素娜對男人的這種不信任,甚至已經上升到了帶有些許偏見與敵意。
“阿丈學長,你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