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素娜小心翼翼繞過水流,將已經發燙的花灑柄握在手中,花灑頭朝向外,強忍這手掌心傳來的高溫,靜靜等候著外面神秘人的到來,
只要用這滾燙的熱水水流稍微拖延一下外面的人,就可以給自己創造機會跑到外面,尋求比丘獸和隔壁丈學長與哥瑪獸的救援。
隨後的場景,便是這位心懷不軌的“旅店小老闆”被花灑裡噴射的滾燙熱水澆了個正著,
此刻的他痛苦地捂著臉,彎著腰哀嚎不已,手中的榔頭也掉落在地。
眼見自己的“花灑攻擊”見效,素娜立刻從另一側大跨步走出浴缸,光著就打算往外跑,嘴裡還大喊著“比丘獸”,
但溼滑的腳底板踩在盥洗室的地磚上,此刻情況危機,又沒機會去把拖鞋穿回來,所以素娜根本不敢用力跑快,生怕摔倒。
這也使得她還沒跑出門口,就被緩過來的諾曼·周拽了回來,
對方的青紫色佈滿疥瘡的手臂緊緊地箍住了素娜的脖子,掙扎間的素娜抬頭看去,印入眼簾的,卻是極其恐怖的一幕……
那是一張只剩下一半的臉龐,從剩下的半張臉的五官來看,依稀可以分辨得出是旅館的小老闆。
在剛才熱水接觸到其面孔的瞬間,旅館小老闆的臉孔開始就融化。面板變得蠟軟,
蠟油沿著衣物、軀幹、手臂一點點滴落,
滴落在地面上的,與冷硬的盥洗室地磚接觸後立刻凝固,
還有一些,則是滴落在素娜的身上,濃烈的腥臭味燻得素娜就快停止呼吸。
那張原本還略顯清秀的年輕臉龐,在熱水的侵襲下變得扭曲而痛苦,融化的半邊腦袋裡顯露的也並非血肉......
看起來,就像是一塊破舊泛黃的白色桌布,被團成一團,塞進了內部空心的蠟質“人形外殼”當中……
“童男童女!活的童男童女!”
“太棒了!太棒了!抓到你了,抓到你了!”
“又破壞掉我一個蠟像殼!你和那隻玩火的比丘獸都該死!!都該死!都該死!”
……
嘈雜的囈語聲從對方融開一個大口子的腦殼傳來,就像是那塊桌布在說話一般。
可駭人的是,那些聲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其中赫然包括了之前聽到的神父、周太太和小周老闆的聲音……
這個房間的盥洗室裡,嘀鈴咣啷,打生打死,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外面吃了藥的比丘獸安睡,
更沒有影響到隔壁房間裡,兩位喝了加“藥”睡前奶的小老弟。
隔壁房間內,城戶丈和哥瑪獸相擁躺在床上,睡得如同嬰兒一般深沉。
可仔細看去,會發現,城戶丈雖然睡得很熟,可卻是眉頭緊皺,眼皮覆蓋下的眼珠看得出在快速轉動。
此刻在他的夢境中,一場交談正在發生……
“唉~”一聲慵懶嘆息聲在耳邊響起。
“誰?誰?”意識迷懵的城戶丈疑惑地發出提問,
耳邊的聲音卻突然化作自己熟悉的中年男人的聲線。
“大叔!是你麼?”
“痴兒,你是準備引頸受戮麼?”
大叔的聲音讓城戶丈迅速清醒,
“我在哪兒?我怎麼那麼快就睡著了?”
察覺到自己做夢後,阿丈的思維逐漸清晰,意識慢慢開始掌控自己的身體,
在徹底醒來前,他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
“為什麼一個澳大利亞的小鎮上,白人和華裔說的話,在你耳裡聽來都是日語?
還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你仔細想想吧!”
“最後!記住!遠離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