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話雖然不好聽,但事實也是如此,老錢的腦子不靈光,反應太慢,真要是遇上緊急情況,還真可能幫倒忙。
只是,這話在背後說沒關係,當著老錢的面,未免太傷人了。
好在老錢似乎沒聽到,或者聽到了也不計較。
事實如此,計較又能怎樣?
可濃眉治安員卻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了,語氣變得十分嚴厲:
“小李,你這話說得可就難聽了!
你可別小看錢哥,他可是我們市,唯一一個獲得過二等功的治安員。
要不是後來腦子受了傷,市刑偵處肯定有他一個位置。
就連我們大隊長,對他也十分尊敬。
可惜,他已經不認識那些老戰友了。”
“啊?”
小李大吃一驚:
“二等功?老錢還有這麼輝煌的經歷?
對不起,老哥,我不知道這事,你可別往心裡去。”
濃眉治安員擺了擺手,說:
“別跟我說對不起,你得跟錢哥說。”
可當他轉頭去看老錢時,卻見他一直低著頭看手機,似乎根本沒聽見幾人的談話。
見狀,濃眉治安員無奈地搖頭嘆了口氣,也沒再跟小李計較。
小李滿臉通紅,卻又想起了一件事,問道:
“不對呀!
治安口的人都知道,我們市有兩個獲得二等功的,你怎麼說他是唯一一位呢?”
另一個治安員接過了話,語氣有些低沉:
“另一位應該已經犧牲了。”
“什麼叫應該犧牲了?”
濃眉治安員又嘆了口氣,語氣也變得低沉起來:
“唉!
失蹤快十年了,幾年前就被內務部認定為烈士了。”
林高陽聽到失蹤兩個字,心中一陣悸動,趕忙豎起了耳朵。
他爸也是個二等功臣,也是執行任務的時候失蹤了。
難道,他們說的就是爸爸?
“那位英雄當時是市刑偵大隊的副大隊長,名叫褚輝,是邊防部隊連長轉業的,槍法和拳腳功夫都非常了得。
現在的市區治安署,很多刑偵骨幹,包括我們大隊長,很多都是他的徒弟。”
說到這,濃眉治安員揉了揉眼睛,抬頭看著天,似乎是不讓眼淚掉下來,一邊繼續道:
“錢哥也是褚隊長的徒弟,他們是一起失蹤的。
而且,錢哥還是褚隊長最得意的徒弟,兩人配合得最為默契。
那個案子是內務部刑偵總隊,直接指定褚隊長協辦的,連省廳都不知道,褚隊長也只安排了錢哥一個人配合他。
所以,他們到底怎麼失蹤的?在哪失蹤的?省裡市裡都不知道,烈士也是內務部認定之後,通知省廳的。
可就在烈士認定後一個多月,也就是他們失蹤兩年後,錢哥突然回來了,但卻失去了記憶,誰都不認識了,唯一記得的,是自己是個治安員,回來後,直接去了刑偵大隊,可卻誰也不認識。
市局連忙向上面彙報,之後,內務部派人把他接去大京的醫院,經過很長一段時間治療,還是沒有任何好轉。
好在,他只是失憶了,腦子也有些不靈光,但智力並沒有太大影響。
於是,市局照顧他,把他調到了看守所負責看監控。
兩年前,你們所剛成立,人手不足,就把他調去了你們所。”
此時,要是有人低頭看向床底下,一定會驚恐地發現,那隻黑貓用一隻前爪捂著嘴巴,正在嘩嘩的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