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病房裡,一群人圍在佟童的病床前。
佟童已經醒了,眼睛大睜著,茫然四顧,臉上毫無表情,只是偶爾蹙一下眉。
一個膚白貌美,留著一頭短髮的女孩,正坐在床頭,流著淚不停地抽泣:
“佟童,你不記得我了?
我是曲意啊……
嗚嗚,都怪我……”
彩旗抱著黑貓墨寶,站在一旁淚流滿面。
此外,六長老和黑臉的三長老,也站在一旁,面色冷峻,神情黯然。
還有幾個年輕的男女,也都是面色黝黑,立在外圍大氣也不敢出,面色有悲切,也有好奇。
而床尾處,竟然還站著兩名軍人,其中一位四十多歲,肩章上綴著兩槓四星,竟然是個大校。
小趙回來時,手裡還提著那隻鳥籠。
只是,鳥籠已經變形了,破了的地方,隨意插了幾根細樹枝。
籠子裡面,八哥縮在一角瑟瑟發抖,對小趙推開房門的聲音無動於衷,沒再條件反射地展示它的外語水平了。
彩旗懷裡的墨寶驟然轉過頭來,全身的貓毛當即就炸開了。
彩旗這才看向門口,一邊迎上去,一邊哽咽道:
“趙姐,你快來看看。
童姐姐她……”
隨後,她狐疑地看了一眼破爛的鳥籠,隨手把墨寶丟出門外,順手把門關上了,然後從小趙手裡接過鳥籠。
“八哥給我吧,籠子破了,別讓墨寶傷了它。”
附身小趙的林高陽,“嗯”了一聲,徑直走向病床,圍著的眾人立即讓開了位置。
那個叫曲意的女孩,一邊起身一邊哭泣道:
“醫生,您快來看看。
明明都……醒了,可她……連我都不認識。”
林高陽看她膚白貌美的樣子,應該不是南洋太一道的弟子,問道:
“您是……”
“哦,我是佟童的表姐,我媽是她的姑姑。
佟童來安陽,就是來找我玩的,卻沒想到……
嗚嗚……,都怪我……,非要逼她練車……”
林高陽脫口而出:
“怪不得呢!
我說,你逼她練車,你去哪了?竟敢讓她獨自上路?”
感覺語氣裡火藥味很重,女孩不由一呆:
這女醫生,怎麼這個態度?
眼見女孩甩了甩短髮,瞪圓了雙眼,怒火肉眼可見地爬上那張,精緻白皙的臉龐。
林高陽這才察覺到,剛剛的語氣,顯然跟他一個女醫生的身份不符,連忙道:
“哦對不起,這些天,跟病人朝夕相處,處出感情來了,您別生氣。”
聽了這話,女孩的怒火漸漸平息,心裡還覺得,這女醫生還挺人性,不像大多數醫生,坦然面對病人的生死病痛,完全沒有感情。
“對不起,您說的沒錯,確實是我的錯。”
可一旁的彩旗,卻滿臉狐疑:
明明是我和童姐姐朝夕相處好不好?
你最多也就是上來查個房輸個液,其他時間,都在陪著樓下那位好不好?
可林高陽說得也沒錯啊!
白天,他要給佟童做替身,晚上還要陪著她補血,給她輸血,還摟著她睡覺呢,不是朝夕相處是什麼?
這時候,那位大校上前道:
“對不起,這事確實是我們家小意的責任。
明明她就在家裡,卻要騙佟童,說她早上跑步摔倒了,扭了腳,被送去了醫院,非讓佟童開車去接她不可。
恰好我愛人出差了,家裡只有佟童一個人,可她拿駕照才一星期。
唉!都是我管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