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佟童檢查的時候,弄丟了。
雖然也想到在曾在銀杏樹下睡過一覺,可當時就只是打了個盹,也沒拿出手機來,更沒摔跤,應該不會丟在那。
可是,回到住處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於是便撥通了電話試試,看能不能打通,有沒有人接。
如果正好落在佟童的病房,正好可以和小彩旗煲個電話粥,調戲調戲那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
可他做夢也沒想到,接電話的,居然是他最害怕的姑姑。
聽出電話那邊是十一,女人更加憤怒了,冷哼一聲,反問道:
“你說呢?”
女人在想,一定是大哥,指使十一監視她的。
自從十多年前,她把擔架上這人抬回住處,幾個哥哥雖然沒說什麼,可卻無時無刻不想弄清楚,她帶這個男人回去,到底要做什麼?
好你個胡正凱!
你這算什麼?
自己不敢,卻指使個小輩來監視我?
顯然,這肯定是她大哥故意安排的,一個小輩,就算自己察覺了,也不能拿他怎麼樣,想想就讓她怒火沖天。
電話那頭的十一再次愣住,這種語氣讓他全身發涼,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冷顫過後,反倒讓他冷靜了下來,想起了天黑前在銀杏樹那邊睡了一覺。
而姑姑去銀杏樹下跳舞這事,他聽七哥說過好幾次。
於是,他連忙問道:
“姑姑,您是不是在那棵銀杏樹附近?”
女人的語氣愈加冰冷:
“哼!
你不是明知故問嗎?”
十一被問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再次愣住了。
不過他的腦子也不笨,很快就明白了:
不用說,姑姑肯定是在銀杏樹下,撿到了自己的手機,所以才會有如此一問。
於是,他連忙解釋道:
“是這樣的,姑姑。
天黑前我去過那裡,還在銀杏樹下打了個盹,手機落那兒了。
沒想到,讓姑姑撿了。”
女人心裡早就認定了他受人指使,特意監視自己的,當然不會讓他輕易矇混過關,再次冷聲道:
“你來這邊做什麼?
天都黑了,你不去給影子補血,還有空來這邊打個盹?
還真悠閒啊?”
十一頭上冷汗淋淋,以為姑姑怪他不務正業,連忙哆哆嗦嗦地把下午的事說了一遍。
說自己因為佟童意外甦醒,急著向大哥彙報,上演了一場人車賽跑、徒步追車,結果因為太累了,只是想休息一會,卻不想竟睡著了。
“什麼?
沒有影子的植物人,竟然也能醒?
你騙誰呢?”
女人的語氣陡然嚴厲起來,同時轉過頭去,目光停留在一旁的擔架上。
“是真的!姑姑。
我真的沒騙你,醫院的小趙醫生也在場。
雖然沒真的醒過來,但已經可以自主吞嚥食物了。”
“你說的是真的?
那個女娃,真的可以自主進食了?”
女人的聲音驟然拔高了,看向擔架的眼睛裡,竟然浮現出淚光,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
十一再次被嚇了一跳:
“真的!姑姑。
我親眼所見呢。
這樣,姑姑,您稍等一下,我過來拿手機,當面向您詳細彙報。”
女人聽了,語氣重又變得冰冷起來:
“不用了,我要回去了。
手機我放在樹下面,你自己過來取。”
說完便掛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