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初從始至終都知道她無力改變任何人,她所知道的自由,平等她沒有辦法實現,她只能順從,像學生順從老師,孩子順從家長那樣,一開始她對21世紀的事情她必須緘口不言,後來對於慕容璟他們沈如初是信任的。
父母疼愛、家境殷實、朋友交心的沈如初變成“初兒”後,父親不疼、母親為了家族責任假死改嫁拋棄了她,雖然有錢但不是她的,是愛她可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愛別人的丈夫的,唯一一個朋友是要經歷許多許多才能觸碰到的,她的教育告訴她要自信、要自愛,可是她的不安全感又是真實存在的。
“我自始至終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此前我與這個世界唯一的聯絡就是她,現在只是多了一個你,對於我來說,朋友和愛人一樣的珍貴和難得,她給我的安全感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沈如初枕在慕容璟的腿上和他推心置腹,強調著初兒對她的重要,最終還是想著讓慕容璟看顧著些她,沈如初看著他的眼睛希望得到他的保證。
“你放心,江瑜白如今前途無量,她未來的日子不會差,就算江瑜白負了她,我也會幫扶她一些。”慕容璟低頭描繪著她的眉眼,嘴角掛著一絲微笑,但眼底是無盡的落寞。
他發現這些日子沈如初格外黏著他,他心中的慌亂卻越來越嚴重了。
“宿主,距離您回家還有五十天。”系統的機械聲在沈如初腦海中響起。
機械聲方才落下,沈如初突然嘔出一口血,血跡染紅了慕容璟的衣服,慕容璟急忙去擦她嘴角的血跡,沈如初卻握住他的手搖頭,“沒事,扶我起來吧!”
慕容璟將她扶著躺好後急忙出門讓書影去請太醫,沈如初一直在咳血,她的五臟六腑彷彿揪在了一起,手中緊緊抓著被褥,身子抖得像在寒冬臘月,汗與血在她臉上交橫,嘴中喃喃道:“慕容璟、慕容璟……”
她聲音輕得彷彿下一秒就要斷了,在門外的慕容璟似乎預感到了什麼,腳步匆忙地回到她身邊,他跪坐在沈如初床邊用懷裡的手帕為她擦著血汗,情緒崩潰地朝外面吼道:“去街上找郎中來,快!”
魅影匆忙的腳步在房門口停了下來,慌亂地朝府門外跌跌撞撞跑去。
沈如初精神已經有些恍惚了,她感受得到慕容璟的慌張和無措,也聽得到他低聲壓抑的哭泣,但她實在沒有力氣說出一句話,也沒有力氣抬起手安撫他,只能乞討著這段痛苦可以儘快過去。
靠!真tm疼啊!她低估了這次的代價。
太醫是被書影用輕功扛來的,一落地他感到一絲眩暈,還沒分清這是什麼地方的時候就被慕容璟生拉硬拽到了床邊。
“看看王妃這是怎麼了!”這不是請求而是十分強烈的命令。
李太醫看著眼底猩紅的慕容璟,倒是許久沒有見到王爺這麼兇狠的模樣了,他轉眼看向床榻,眼前的一切觸目驚心。
只見王妃安靜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周圍全是血跡,有已經乾涸的也有新鮮的,蒼白的面孔,雙眼緊閉,嘴唇毫無血色,額頭上還有豆大的汗珠滾落,頭髮凌亂地貼在臉頰兩側,像個破碎的瓷片,讓人可惜又憐愛。
他搭脈卻實在探不出來什麼,只能無奈地朝慕容璟搖搖頭。
慕容璟不可置信地看著太醫,上前拽住他的衣領質問道:“你說什麼!”
他有一種預感,要是他說出王妃什麼不好的事情他的腦袋估計在下一刻就搬家了。
可憐一個年過半百的老爺子悽悽慘慘地解釋道:“王爺恕罪,在下實在看不出王妃有什麼問題。”
慕容璟聽他的意思看來阿初還沒……
“那王妃現在怎麼樣了?”
李太醫拽了拽自己的衣服,好讓它看起來得體一些,“王妃現在身體有些虛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