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敘:“你不說話,是不是表示預設了?就算你承認我也不會原諒你!總之,我代表三哥永遠討厭你!”
聶傾:“……”
連敘:“我說完了。”
聶傾:“……哦。”
“哦?!”連敘前額的金色小碎髮都翹了起來,“你怎麼聽完一點表示都沒有?你的良心沒有受到觸動嗎??”
“……現在到底是誰話多?”聶傾心累地看著前面的路面。
連敘氣得差點結巴,“你、你”了兩聲之後忽然洩氣地一哼,猛地往椅背上靠了下,胳膊肘“嘭”的一聲打在車門上,然後拄著臉冷冷地道:“算了,跟你說這些就是對牛彈琴。難怪三哥不肯把這幾年的事情告訴你,反正即便對你說了你肯定也不會理解他。”
聶傾心中一動,沉默了快半分鐘,忽然問:“他這三年半,是不是過得很不容易?”
連敘隔了半晌才嗯一聲,繼而又道:“‘不容易’的程度太輕了,應該是很‘艱難’才對。”
“艱難?”聶傾扭頭看他一眼,“能跟我說說具體情況麼?”
“不能。”連敘拒絕得十分乾脆,眼睛直勾勾地瞪著窗外,“三哥不讓說的,你別想從我這裡問出來。”
“你不是心疼他嗎?如果你告訴我實話,讓我理解他,我就不會再怪他。”聶傾語重心長地勸道。
可連敘卻壓根不買他的賬,頭都懶得回,“三哥不需要別人同情。如果你是在知道全部真相之後才能理解他、心疼他,那你跟其他人又有什麼區別。”
“……”
聶傾驟然聽到連敘的這句話,竟忽然有種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的感覺,讓他渾身上下都一個激靈。
他好像瞬間清醒許多,頭腦也變得清明起來。他終於意識到這兩天以來他一直在迴避的一個問題。
聶傾一直認為,自己可以包容餘生的一切。
他沒有帶餘生回家見父母,理由正是擔心他們會用懷疑的眼光看待餘生。可是實際上,他自己的內心深處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如果他真能做到無條件地包容他、信任他,他就不會有什麼所謂的心結和芥蒂。
然而,無條件的信任哪有那麼容易?
正因為他做不到,所以他才會在無意間對他變得那麼苛刻。
自以為是的獨一無二,在被日積月累的猜疑和怨憤消磨之後,最初的心情還能留住幾分?
原來,面對餘生,他跟其他人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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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文內時間】:2016-10-04 上午八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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