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酒,遞了一囊給睚眥後,忽道:“拋開那鳥劫不提,老睚你且說說,你打算怎麼對付那天機?”
睚眥冷笑道:“當年我母親一再告誡我,此事我理虧在先,所以不准我動他。但這般小人不除,又怎能消我心頭之恨?”微微一頓,又道:“不過我也沒料到,這廝居然知道我回到了魔界,又串通隨月,設局計算我。隨月那夜來時,我還真以為是暗月那丫頭邀我前去……”
林小七搖頭道:“這天機雖是陰險小人,卻不是不知輕重之人,我觀他語氣,多半是想趕在暗月找到你之前與你和解……呵呵,說穿了便是告饒,他是什麼樣的人,又憑什麼資格與你和解?”
睚眥道:“管他心中想些什麼,他知道我回到魔界又能怎樣?找個機會殺了他就是。我對暗月心中有疚,所以便讓你替我去見她,天機這人嘛,某家從來就沒將他放在心上……如你所說,他哪有這個資格?”
林小七卻道:“我有一事很是奇怪……老睚你與天機是老相識,魔界裡認識你的人也多,所以說他知道你回來也不足為奇。但奇怪的是,他怎麼會認識我呢?在沒去月島之前,我在這梅林中可從沒出去過啊!”
睚眥微微一楞,隨即道:“你的意思是……這梅林有天機的內應?”
第七十四章
輕風拂來,樹影婆娑。
一條碧波盪漾的無定河橫貫了大半個魔界。河邊楊柳伊伊隨風,奇石嶙峋兀立。這無定河寬約十來丈,放在人界,比之尋常的江流也要寬上許多。河中央有一處綠洲,方圓約莫四五丈的樣子,河水從這綠洲的兩側流過,便顯得愈發的湍急。
阿古拓便站在這綠洲之上,他細眯了眼,看著那急速流過的河水,眼神顯得迷離且朦朧。但仔細看時,卻見他嘴邊有一絲微笑。這笑從容淡定,不過卻有無盡的豪氣逸出……在他身後,有一塊巨石,石上有一枰棋。棋盤之上,黑白縱橫,兩條大龍正與其上糾纏。這棋局雖未及中盤,尚空著兩個角,但細心看時,卻忽然發現白棋的大龍已是全無活路。棋盤邊,一個俊美的少年正苦苦思索,他手裡拈著一枚白子,正試圖逆轉……
時間如這無定河水般流逝,半盞茶的工夫過去後,阿古拓從嘴邊露出一絲無奈,轉身看向那少年,道:“費格,這棋你已是輸了,縱是想到明日這個時候亦是徒勞……”
少年站起身來,神色恭謹,道:“是,這局棋我已是輸了。第七十八手的時候我就該投子了。”
阿古拓一揚眉,道:“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勉強支撐,卻是白白耗了我這許多的時間。”
費格道:“主上您一直教導我,遇事不可輕易的放棄,所以費格才勉力支撐。我總想,這棋或許會有解局之道,若是因為不假思索的輕易棄局,不免辜負了主上的教誨,總是需要一點時間細加琢磨才是。”
阿古拓輕聲一笑,伸手拍了拍了費格的肩膀,道:“很好,你雖輸了這棋,卻沒輸了心態。這些年,我將魔界的大半事務交給你處理,你做的也很好,沒辜負我當初對你的期望。”他再次轉身看向無定河,又道:“這些年來你是不是覺得有些累了?”
費格急忙道:“能為主上分憂,是費格的福分,便是有幾分累那也沒什麼。”
阿古拓點了點頭,道:“現在累一點沒什麼,總會有逍遙的那一天……”微微一頓,臉上忽然現出一絲微笑,道:“而到了那一天,費格,你就是這魔界的新主人了!”
費格眉頭一跳,心中也跟著跳了起來。阿古拓不僅是他的主人,同時也是這魔界的大魔神,是這片無涯無際的大陸的唯一主宰!他的話從來就是金科玉律,言而必果!再機將要成為這魔界的新樹人了嗎?費格捏緊了拳頭……他心中清楚,阿古拓的這句話究竟代表著什麼!
“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