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我來之前,我爹吩咐我,只管將兇手帶回去便可。又說我兄長雖生是焚心谷,但自幼便進了七賢居,他此時去了,若論傷心,夫人也絕不在我焚心谷之下!”
漣音子嘆了一聲道:“難得你爹爹寬宏大量,倒叫我七賢居的人愧煞……”
鬱無倫望向漣音子身旁的神色萎靡的少年,眼中盡顯狠厲之色,恨恨道:“夫人,莫非這人就是殺害我兄長的兇手嗎?”
漣音子沉聲道:“不錯,就是此人,他姓古名無病,乃是魔道中人。”
一旁的少年聽她如此說來,嘴角不由撇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他神色雖是萎靡,但眼色清澈,內中也並無一絲半點的懼意……如漣音子所說,他姓古名無病,也正是林小七口中的小胡!
那一夜,他離開迎賓館的花園後,心中卻是難以平靜,總是覺得什麼地方有些不妥。但他思來想去,卻始終不得其解。回到客棧後,他靜坐冥想,至天大亮時,忽見鏡中閃過自己的愁容,方才想起,自己臨走之時,林小七的笑容未免太過平靜,其中怕有蹊蹺!
他醒悟過來,便再也按捺不住,從房中竄出,又匆匆趕往了迎賓館。
彼時天已大亮,他不敢徑直闖入,便依舊從清風閣的後花園潛入。但他卻沒想到,剛一進後花園,卻是被漣音子和玄衣堵了個正著。漣音子見了他,臉上神色古怪異常,古無病猜不出她的心思,且又擔心著林小七,便大著膽子開口相詢。
他開口相詢,漣音子卻是不答,只是湊近玄衣身邊低聲說起什麼。玄衣眉頭緊皺,臉上神情變幻,似是正對某件事情拿捏不定。古無病一旁瞧著,心中隱覺不妥,心中便有退意,但當其時,卻聽玄衣長嘆一聲,道:“事已至此,也唯有這瞞天過海之計了。”說罷,他看向古無病,卻是忽然打出一十八道連環雷,將他震的全身骨裂!
古無病全身骨裂,這傷勢更比林小七的經脈被毀來的嚴重,他當即撲倒在地,心中驚駭欲絕!
玄衣見此情形,卻又是一嘆,看向漣音子,道:“音兒,你心思細膩,又善能說服,這事就交給你了……再過一個時辰便是論道大會,我和三娘去瞧上一瞧,或許此事還有轉機也是說不定的。”
玄衣說完便匆匆而去。古無病匍匐在地,身上疼痛難當,雖有心罵上幾句,但卻是有心無力。漣音子將他帶至一間偏房,卻是取出一枚藥丸讓他服下,這藥靈驗,服下不過一柱香的時辰,古無病全身上下碎裂的骨頭竟是漸漸癒合。只是這骨頭雖然癒合,但古無病暗運魔功,卻發現自己已成廢人。那十八道連環雷打來時,不僅僅是震裂了他的骨頭,竟是連他體內的修煉了數百年的元氣也被打的蕩然無存!
古無病心中大驚,便忍不住破口大罵。但漣音子不急不怒,幽幽說出一番話後,卻是將古無病驚的目瞪口呆!漣音子所說的話其實正是林小七的經歷,她娓娓而言,便連崖灰的來歷也說的清清楚楚,沒有半分的隱瞞。
古無病心頭震驚,卻是忘了自己的處境。半晌後,才問道:“你既然知道我和小七的關係,又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漣音子嘆了一嘆,道:“我告訴你這些,其實只是想免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同時,也是為了救你的朋友一命!”
古無病不解其意,便欲開口相問,但漣音子似乎比他還急,竟是不等他問,又說出了一番話來……原來死去的鬱輕侯乃意宗大派焚心谷谷主鬱狂人的長子,焚心谷與七賢居本是世交,因鬱輕侯年幼時顯露出煉器上的天分,鬱狂人便將他送入七賢居拜在了紅淚父親的門下。此時鬱輕侯一死,七賢居必然要給鬱狂人一個交代,但所謂的‘正凶’林小七卻被崖灰帶走,這便使得這漣音子大為頭疼!
她一是頭疼跑了正凶,便難以向鬱狂人交代。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