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七微微搖頭,道:“換了別人,我自然要殺,可你嘛……誰叫你姓鬱呢?便是要殺,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
鬱帶衣心中更加奇怪,道:“因為我姓鬱,你就不殺我嗎?這是怎麼個說法,難道你和我鬱家還有什麼淵源不成”他思來想去,也想不出焚心谷鬱姓一脈和這林小七有什麼瓜葛。
林小七淡淡道:“我不殺你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真要說什麼淵源,那就得從你的侄子鬱輕候身上說起了。”微微一頓,他見鬱帶衣滿身鮮血,便又道:“好了,你先收拾一下,吃顆傷藥什麼。呆會我還有話要要問你,如果你的答案正是我所想要的,那麼就先恭喜閣下了,你這命還是跟你姓鬱!”他此時說話與平時一樣,平穩且略帶詼諧,亦少有情緒在內。但與平時不一樣的是,他此時的語調之中隱約有霸氣顯現,別人聽在耳中,只覺從容平和,但卻又是不可置疑的!
鬱帶衣從地上爬起,又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塞進嘴裡,然後朝林小七施禮道:“請林先生稍待,鬱某先將胸口的傷勢壓制住,然後再盡我所知,為先生答疑。”剛才大俠的稱呼已有馬屁之嫌,此時再不好相稱,是以他便改稱為先生了。只是這林小七一介少年,哪裡敢當什麼先生,這樣的改稱同樣有馬屁之嫌。但唯其如此,方見這鬱帶衣心思玲瓏,馬屁同樣是拍,換個方式而已。且他說話行事常故意露些破綻,比如說剛才稱呼林小七為大俠,明顯是恭維的稱呼,但隨即他就自己點破,恰到好處的表明了自己的無奈以及認命的心態。這樣一來,別人即使是有殺他之意,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些不忍的念頭。
林小七聽他稱自己為先生,也不置可否,淡淡一笑,找了把椅子坐下,端詳起手中的那枚血集丹來。剛才在室外他聽得很清楚,這血集丹固然是妙不可言,但少了藍金神鼎,這血集丹便暫時失去了效用。而且林小七心中也知道,這血集丹即使可立時生效,但對自己來說,似乎也沒太大的作用。第一,自己有了大周天劍,只要自己願意,功力的增長那是遲早的事情,也未必就要靠這血集丹來一蹴而就。其二,這血集丹功效極大,一顆便足以立地飛昇,但問題是,自己體內有道、魔二嬰,服下這血集丹後,自己成的究竟是魔還是仙呢?水火難相融,倘若其中有了什麼差錯,怕是要爆體而亡吧?
有了這兩種想法,林小七對這血集丹便再沒有剛才的興趣,他將藥丸放入戒指後,仔細琢磨起那神秘的尊者來……
盞茶過後,鬱帶衣已將自己的傷勢壓制住,他抬眼看向面前的林小七,心中忽然泛起一股奇妙的感覺。隱隱的,他覺得今日與這少年的相遇,似乎註定了他後半世的走向。他這人的性情本來高傲,在人面前低頭這彷彿還是第一次,即便是在剛才,當自己的性命完全掌握在黃衣的手中的時候,他也不曾有絲毫的乞憐。但奇怪的是,當林小七出現後,他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以至於行事說話都有一種無奈且示弱與人的意思。
這種感覺其面且奇異,在鬱帶衣的胸中揮之不去。
輕輕的咳嗽一聲後,鬱帶衣恭敬的道:“林先生,我的傷已經好了一半,你有什麼話就請問吧。但凡我知道的,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小七點了點頭,道:“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麼會來到這琉璃島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來這島上的目的有二,一是受人囑託,來這島上剷除這些石妖的。其二呢,就是來尋你的。”
鬱帶衣吃了一驚,道:“來尋我的?”
林小七笑了一笑,道:“嚴格的說,是來尋你們焚心谷的人,只要是姓鬱,至於是誰倒沒什麼關係了。”
鬱帶衣苦笑道:“聽先生的語氣,你與我焚心谷應該是有些恩怨的。只是鬱某實在弄不明白,先生與我焚心谷之間究竟是恩還是怨呢?鬱某斗膽,還請先生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