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大約有三四十人,為首的一人身形高大,一身不知什麼質材的鎧甲,肩膀上卻是扛著一柄巨大的開山刀!而在他身邊大部分的人除了手上的兵器不同,大多做此裝束。林小七遠遠瞧來,已經猜出這些人必就是這島上的石妖。絳落水曾經告訴過他,這些石妖的攻擊未必有多強,真正令人生畏的就是他們身上的這付鎧甲。這鎧甲水火不浸,尋常法器打上去根本不起作用,絳落水又說,這鎧甲其實就是石妖的本命真元幻化出來的,只要破了它,石妖自然就會形神俱滅。
因為這特殊的鎧甲,林小七很輕易就認出了這些石妖,而剩下的那些人身上俱是錦衣玉袍,一看就是石妖勾結的島外之人。此時的月光雖是皎潔,但這些人大都躲在石妖的背後,又或是故意隱在暗處,林小七竟是一個也看不真切。不過在那為首的石妖身邊,倒站著一個矮矮的胖子,這人肥頭大耳,卻不象是一個修行之人。
背對著大海的那撥人自然就是從船上下來的人,雖然林小七早就猜疑他們是西方大陸來的人,但真正見到這些人的時候,仍免不了有些訝異。與月光中看去,這些人大都是一身重甲,為首的一人手裡更是執著一柄巨大的劍。這劍少說也有五尺長,劍身厚重卻不失鋒利,約有四五寸寬。林小七不禁有些猶豫,他不知道這樣的劍還能不能稱之為劍 ,它看上去似乎更象是一把巨大的鐵尺。
這劍有五尺長,執劍之人的身形自然也就高大且威猛,否則如此重劍他又如何能舉的起來?不過與他威猛的身形相比,這人的臉形倒顯得十分清秀,高鼻薄唇,一頭金髮長及腰間,有夜風來時,顯出七分的剽悍,三分的飄逸。在他身邊站著一個瘦弱的老者,這老者一身白袍及地,腰間扎著一條金色的絛帶。老者的手中有一隻白色的法杖,法杖的頂端鑲著一枚綠色的寶石。夜色中,這綠寶石彷彿一泓碧水,凝結在那方寸之地,卻緩緩的兀自流動著。
林小七見了這寶石,心中不由喝了一聲彩,拋去這寶石裡內蘊的靈氣不說,單就寶石的本身,就已是一件絕世的瑰寶!
當林小七看清這些人時,對他們的來歷再無疑問,這些人的裝束、兵器都極為古怪,在天朝及天朝周邊的地域中從未見過,若說他們不是從西方大陸來的人,怕連林小七自己都不相信。
夜色中,站在石妖旁的胖子忽然開口說話了,他笑道:“請問幾位客人從何方而來,又往何處而去?最重要的是,你們夤夜入我寶島,究竟又是為何而來?”這胖子說話雖然響亮,但內中毫無元氣,果然不是個修行的人。
那手執巨劍的武士沉聲道:“我們是來找人的。”他的語調生澀而僵硬,顯然是對東土的語言不甚熟悉。
胖子哈哈一笑,道:“找人?這可有意思了,我這島上從無外人來過,你們究竟是找誰呢?”
武士道:“我找我們的同伴,四天前,他們應該是來到了你們這裡。”
胖子笑容滿面,道:“實在對不起了,閣下,所謂遠來是客,如果你的同伴真的來到了鄙島,我們一定會盛情款待。但可惜的是,我們沒有見到你說的什麼同伴。”
武士忽然怒道:“你騙人。”
胖子聳了聳肩,道:“騙人?我有必要騙你嗎?”
武士忽然看向身邊的白袍老者,復低頭和他嘰裡咕嚕的說了幾句話。片刻後,他取出一個被砍成了兩截的圓盾,冷笑道:“你看,這是我在你們這裡找到的,它是我同伴的武器。如果我的同伴沒有來這裡,那麼請你告訴我,這盾牌又是怎麼回事?”
胖子見了這盾牌,不由楞了一楞,隨即卻放聲大笑起來,道:“抱歉,抱歉,兄弟們的手腳不太利索,竟是沒能做到全無痕跡。實在是抱歉啊,讓你看到了這塊盾牌,所謂睹物思人,此時此刻,閣下心中必定是難過的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