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七笑道:“蠢丫頭,你就不會將這大周天劍也看成是贓物嗎?你想想,這大周天劍只有一柄,可想得到它的人呢,少說也有數千,如果這數千人一哄而上,必定會打個天翻地覆。但如果一幫人聚集起來,他們自然就會比別人厲害,而等大周天劍出世後,想和他們爭的人就得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耐!即使有幾個不怕死的,那下場也早已註定,根本就無懸念。所以說呢,等大周天劍落入這些人的手中,這劍自然就成了贓物,而到那時,又豈能沒有一個分贓大會?”
紅淚見他說自己是蠢丫頭,不由呸了一聲,道:“你可別忘了,真要是有這個分贓大會,你們玲瓏閣也是一份子呢!”
林小七大笑道:“沒忘,沒忘,我還記得有我岳丈老泰山家裡的人呢!對了,娘子,我見著他們後該叫些什麼?”
紅淚臉上頓時飛紅,嗔道:“你休要再胡言亂語,我……我已算是紫薇山的人了。”
林小七嘆了一聲,正色道:“紅淚,我雖喜歡亂說,可你要明白,你是紫薇山的人不假,但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老燃知。在天下人面前,你應該是我玲瓏山的人才是,我剛才雖是調笑,但情侶之間又哪有一本正經的呢?”
紅淚心中默然,半晌才嘆了一聲,道:“小七,謝謝你了,我這五年雖然難熬,但真正苦的卻是你!而五年之後,我……我又要回到燃孜身邊,到那時,挨天下人罵的卻又是你。”
林小七笑道:“我無所謂啊,不就是一個始亂終棄的罵名嗎,我林小七還背得起!只要我師姐明白就好……”
他話音未落,遠遠瞧見城中走來幾人,看那衣飾,正是天朝之人。
紅淚笑道:“我師叔祖來了。”
林小七嘴裡說的灑脫,但他畢竟從未經過這樣的事,心中難免發怯,此時見‘孃家人’真的來了,不由背後冒汗,雙腿發軟。他左右環顧,忽問道:“紅淚,你剛才說往南有一個小鎮嗎?”
紅淚奇道:“是啊,你問這做什麼?”
林小七見那幾人愈來愈近,心中也愈發的慌張,微一遲疑,竟是拔腿就跑。他一邊跑一邊回頭叫道:“紅淚,我這身上骯髒,怕給你丟臉,先去小鎮買些衣物換上。我明日就進城找你,到時我放一隻金蟬給你,你出來見我,要是你家師叔祖惱我欺你,講打講殺的,我就先躲上一躲。要是他們認為生米已成熟飯,張羅著要見我師父什麼的,我就……”他這話說的極快,跑的也快,話未完時,卻已是跑的遠了。
紅淚沒想到他竟來這一招,又瞧他跑的狼狽,不由撲哧一笑。但笑聲未完,卻又是輕聲一嘆,暗道這般的活著,忒也累了!
喀汗往西二十里便是翠屏山,自山上建起了翠屏宮後,這山四圍方圓十里的地域都被劃成了禁區。白天的時候,唯有宮中侍衛和採買的閹宦才可自由進出,而一入夜,除了宮中總管、依靈和碧姬本人,再無一人能自由出入。便是連國王撒沙親臨,也自要通報,否則,碧姬豢養的那幾只黑豹卻是認不得他這個西駝國的大王。
夜,在通往翠屏宮的山道上,一人寂寂而行。
這人一身灰衣,行至宮前的一片空地,他凝眸望天,月色照來,這人的眼眸一片死寂,竟是沒有半點波動。山間本有夜蟲輕鳴,但這人行過後,鳴聲戛然而止。山間亦有水聲潺潺,但他走過後,那水聲雖依舊叮淙,卻再沒有了先前的生機。
這人站了一刻後,徑直往宮門走去,在宮門前,正有一隊侍衛巋然而立。
灰衣人漫漫而行,他的步伐漂浮,彷彿掠地而過。行至宮前,他並沒有停留,而是直接走了進去。這人穿門而入,宮門前的侍衛卻置若惘聞,所有的人依舊是緊握手中長槍,目視前方,彷彿這人並不存在。而實際上,他們也確實什麼都沒看見,在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