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對波斯犬的不滿, 眼神如刀,凌厲而凜冽。
眼見面上幾分狼狽的皇帝怒從心起,咬牙切齒,為著阿黃的性命安危, 雲鶯強壓笑意, 連忙起身去安撫趙崇。
她扯住皇帝衣袖,整個人橫擋在皇帝與波斯犬的中間, 復將皇帝手中那隻野兔放走, 最後拿羅帕替皇帝擦去臉上水珠。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動作也是極盡溫柔。
趙崇冷眼覷向面前的雲鶯。
聽見她心下一句“阿黃可真行”, 知她無非擔心自己會發作波斯犬才這般, 眉眼慍色並未消散。
尤其這隻蠢狗全然不知自己做下如何大逆不道的事情。
轉眼又樂顛顛追那隻被放走的野兔去了。
覺察到皇帝視線, 雲鶯抬眼去看他。當下四目相對,雲鶯手上動作不停, 嘴角彎一彎,輕聲細語:“陛下寬宏大量,想來不會同一隻狗兒計較。”
趙崇冷哼,磨了磨後槽牙。
“便該將它扔在這深山由它自生自滅。”
“不可不可。”雲鶯裝模作樣勸說, “阿黃是波斯進貢的波斯犬,斷斷沒有扔在深山的道理。請陛下看在此處再無旁人的份上,莫與一隻不懂事的狗兒計較。”
兩句話也算說到重點。
這山林間除去他們兩人一狗不過些野物,方才丟臉的一幕再無外人瞧見。
趙崇雖不至於當真發作阿黃,但僅憑雲鶯這樣三言兩語,也實在撫慰不了他被一隻狗兒作弄的糟糕情緒。他又冷哼一聲,斜睨正忙著重新擒下野兔的波斯獵犬, 卻未待開口, 臉頰先傳來溫軟觸感。
“陛下, 我們還是快些趕路罷。”
沒來得及回味忽然的親吻,趙崇又聽見雲鶯一聲催促。
隨之是她的心聲傳來。
【哎……得犬如此。】
【少不得要她這個主人犧牲上一回了。】
幾息時間,本站在他面前動作溫柔幫他擦臉的小娘子已然走開幾步。趙崇心念微動,靜靜望向雲鶯,看著她眉眼含笑、歪頭回望他的模樣只覺得沒了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