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準備往後讓高太醫來幫臣妾調理身體?”
趙崇一面拿手幫雲鶯捂著小肚子,一面拿另一隻手拍了下她的屁股。
在雲鶯目露驚愕時,他彎唇收回手來,輕撫著她柔軟的髮絲說:“張老太醫今日不當值。”
雲鶯:“……”
如此,確實不應該強行去請張老太醫。
“還疼嗎?”緘默過數息,趙崇低下頭去看著雲鶯問。
睜眼不久的雲鶯這會兒腦子轉得慢,聽見趙崇的話,下意識想問什麼還疼,在開口之前,勉強反應過來。
“已經熬過去了。”雲鶯平靜說。
趙崇卻記得今天夜裡燈會上她發白的一張臉,分明是疼得厲害。
扯一扯兩個人身上的錦被,把雲鶯整個人裹得更嚴實些,趙崇吻一吻她的耳朵,輕聲道:“愛妃辛苦了。”說著心中愈發憐惜,便又去吻她的臉頰,吻她的唇。
雲鶯本想拒絕這樣的親密。
轉念記起自己來著月事,知道不會更進一步,她也懶得拒絕了。
不過,很快她想到另一個問題。
今夜乃是十五。
每個月初一和十五,皇帝向來不會宿在後宮。
想起這件事,雲鶯便依然開口了,她問趙崇道:“陛下今夜要宿在月漪殿麼?會否於禮不和?”
趙崇無奈拿額頭抵著雲鶯的額:“愛妃這是要趕朕離開不成?”
雲鶯輕唔一聲:“好吧,臣妾今夜小產,正當難過之時,少不得要有陛下安慰才能入睡。”
趙崇但笑,又吻一吻雲鶯才抱著她休息。
正月十五上元佳節,六宮之中睡不著的人卻不止一個。
不知內情的妃嬪們只知皇帝留在月漪殿安慰雲鶯,且因雲鶯“小產”這件事,破了初一十五不宿在後宮的例。
而皇帝陛下親自審問這一樁案子。
半日功夫,各宮的妃嬪們又被召去月漪殿,事情似乎有了結果。
審問
正月十五的一場雪斷斷續續下過十六的午後。
顧蓁蓁從聽雨樓出來, 迎面一陣凜冽冷風,直吹得她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翠梅,我好慌啊!”
想到皇帝召見,顧蓁蓁心下犯憷, 退堂鼓打得咚咚響。
昨夜雲鶯出事之後, 皇帝陛下身邊的大太監夏江和夏海便連夜審問宮宴上做事的那些宮人。這也罷,更為要緊的是, 今日下早朝後, 陛下親自審問御藥房的人!
倘若是宮宴上的吃食或者器具有問題,顧蓁蓁尚不會如此心慌。
但皇帝陛下審問御藥房的人……
御藥房的人平常所接觸的是藥方與藥材。
陛下親自審問這些人, 豈不意味著雲鶯往日所用湯藥其實有問題?!
顧蓁蓁頓時覺得更像那麼一回事了。
越想她越不願去面對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情, 到得推她出去當冤大頭的那一步, 她必定百口莫辯。
“主子別怕,年前年後這陣子, 主子和淑順儀娘娘的關係已和緩許多。”大宮女翠梅見顧蓁蓁心慌意亂,忙寬慰她道,“淑順儀娘娘又不是不知主子往日做過什麼,若認為主子會藉機陷害她, 之前怎麼會頻頻留主子打葉子牌?”
顧蓁蓁看向自己的大宮女:“是這樣的嗎?”
“是啊。”翠梅頷首,“何況陛下和淑順儀娘娘應也曉得,主子沒有那樣的本事能夠害得淑順儀娘娘小產。”
作為顧蓁蓁的大宮女,翠梅對自己這位主子是瞭解的。
有些小性,從前確實總針對淑順儀娘娘,不過那時淑順儀還不是淑順儀。
可是好歹記吃也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