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你怎麼也不去公司。”
顧舒葉油門直踩到底,一手伸過來鬆鬆地摟住她:“不是說了嗎,等你養我啊。”
“我可不養小白臉。”盛陽一臉嫌棄。
“是麼?”顧舒葉瞟了她一眼,一雙狐狸眼狡黠明亮,“我看你對我那小駐唱就挺不錯啊。”
盛陽糾正道:“人家有名字,他叫韓正。”
“他叫什麼又跟我沒關係。”他不屑,“我就是煩他老纏著你。”
韓正放了暑假,徹底住進了盛陽家裡。這件事林朗不知道,但顧舒葉來過幾次,撞見了他光著上半身刷牙。
四目相對韓正倒也不尷尬,估計是跟在盛陽身邊久了,早就鍛鍊了一副強大的心臟,還能吐乾淨泡沫衝他打招呼:“老闆好。”
他其實已經不去酒吧了,但又不知道怎麼稱呼他,只好延續著以前的習慣。
顧舒葉簡直要氣吐血,一個林朗住他隔壁還不夠,還要再來個韓正直接住她家裡。
因為個小孩鬧脾氣不是他的作風,只好有事沒事衝她陰陽怪氣。
盛陽無奈攤手:“他提著行李來找我,我能怎麼辦?”
她自從忙碌起來以後就再也沒去過學校,只在下班後拐到林朗那裡吃頓晚飯。
有時候事情多,她還要再趕回公司,林朗心疼,就主動提出去公司送飯。
“你傻。”她點著他額頭語重心長地說,“那樣大家不都知道了。”
“就是要讓大家都知道。”他收緊了手臂賭氣說道。
謝準一走,她沒了非要結婚的理由,訂婚宴被一拖再拖。
“再等等我。”她安撫地握住他略帶涼意的手腕,將自己的心意透過體溫篤定地傳達給他。
“好。”他低語,輾轉反側地親吻著她耳垂。
“我要回去了。”盛陽躲了他一下,他流連忘返,仍在乘勝追擊,“唔,再親兩分鐘。”
“五分鐘又兩分鐘,你當真是沒完沒了。”她笑著掙開他的手臂,“好啦,我明天不加班,直接留你這。”
她果然說話算話,法地吻她,幾乎要將她生吞活剝。盛陽在他懷裡透不過氣,悶著聲捶了他好幾下:“顧舒葉!”
他驟然鬆開手,慌亂又悽楚看著她,“盛陽,你嫁給我好不好?”
盛陽嘆了一口氣,覆上他的臉,“不是早都說過這件事了?”
“我怕。”他聲音低下去,“公司步入正軌以後,或許你不再需要我了。”
謝準遠走海外,這場仗不戰而勝,可他卻雖贏猶輸。
韓正虎視眈眈,雖然盛陽不可能給他什麼名分,但他要是當真這麼不要臉地跟著她,顧舒葉也拿他沒辦法。
林朗是潛在的威脅,雖然他們明面上不來往,但顧舒葉心裡門兒清,他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別太過分,他都可以忍。
可是到了今天,他忍不住了。
他剛下飛機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趕來見她,她還嫌他整日裡無所事事,連他出差半月都記不得,卻知道每天給林朗打電話。
她站在窗前看星星,他就站在門外看她。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他擁有著她,卻如同一場鏡花水月,轉眼就成空,什麼都握不住。
他見她許久不回答,便知曉了她心中的答案,倉促間轉身回頭,一滴淚就這麼惶惶落下,重重砸在她手背上。
他那麼大一個人了,居然會因為害怕而落淚。
盛陽捧著他的臉,緩慢而溫柔地吻住了他的眼睛。
“我不會的,”她舌尖微鹹,語氣卻很堅定,“下週我們就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