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老爺卻獨自一個人在書房裡頭想了許久,思來想去,最後不得不勸自己先放了那些不甘心,最好能在太子繼位之前將自家的孩子都外放出去。
這京城縱有千萬的好,卻也沒有保命重要。
趙元曄如今也沒有什麼人可以指望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趙元邑壓在他頭上。
趙元邑的太子之位,來得穩穩噹噹。
不過,他當了太子與沒當太子之前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他還是十七皇子的時候該有的東西他都有了,如今成了太子,也不過就是讓他名正言順地享受他父皇母后給他的優待。要硬說有什麼不同的,那邊是官場上的人看到他如今都又恭敬了幾分,工部那些人也不再叫他趙侍郎了,改口稱作太子殿下。
對於這個新稱呼,趙元邑習慣了兩天便沒再當成是一回事兒了。他仍然是工部的侍郎,每日照常去工部點卯,再就是繼續盯著火炮製作一事。
他父皇的意思,是要讓工部再半年內儘量造出火炮來,越多越好。
工部這邊也知道這火炮是為了往後戰場所用,是以不敢耽擱。趙元邑對於炮彈的事兒分外上心,上回的啞炮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這若是到了戰場上面發出來的炮彈全是啞炮,那豈不是叫旁人看了笑話?
趙元邑對這件事情盯得格外的緊。
有一件事趙元邑一直沒有同他父皇跟母后說。他一直都想要去戰場上轉一轉的。
趙元邑看過許多的書,但是書是書,戰場是戰場,若是從未去過戰場的話,那他看再多的書都只是紙上談兵。除了戰場,趙元邑還想去海上看看,他聽系統說,在他們以東的海域對面是一片廣闊的陸地,哪裡有數不清的金礦銀礦,還有高產的糧食作物,憑著這些東西就能養活千千萬萬的百姓。
趙元邑對那片海域十分嚮往。他從很早之前就想出去見識見識了。可他知道這件事情很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他現在變成了太子,那就更沒什麼指望去戰場上或者是海上見識見識了。除非……他能給自己掃清一切的危險。正是出於這點考量,趙元邑首先就將火炮給造了出來。就他所知,如今胡人還沒有火炮,別說胡人了,就連他們周邊的藩屬國也是沒有火炮的。有了這個,他隨軍的危險便會大大降低。
當工部的火炮一事進行的穩穩噹噹的時候,趙元邑就開始試探起他的父皇和母后了。
可是皇上皇后那是什麼人,趙元邑即便隱藏再得小心,這兩人便已經看出了些苗頭。
皇后還能按耐得住,皇上卻沒給趙元邑面子,直接斥道:「朕看你是長本事,毛都沒長齊還想要領兵作戰,做夢!」
趙元邑一臉沮喪。
皇上臉色卻比他還臭:「如此不知悔改,罰你關三個月的禁閉。」
皇后這才開了口:「你罰他禁閉就能打消他這念頭麼?」
皇上洩了氣,卻還是瞪著趙元邑。
皇后微微一嘆,拉過同樣不服氣的十七:「你是幾時有這樣的念頭的?」
趙元邑垂頭喪氣道:「小時候就有了。」
「合著你還覺得自己已經大了不成?」皇上立馬懟了一句過去。
皇后不悅地看了他一眼,覺得他的話實在是太多了,教育孩子一點方法都沒有。怪不得十七會有這樣的念頭,多半是隨了他的不靠譜。
皇后又問:「那你除了有這樣的念頭,可還有什麼別的?」
趙元邑想反正這個也都說了,也不在乎多一個,他道:「我還想出海,聽說海域對面是一片無主的地。」
「朕看你是想上天!」
趙元邑有耷拉起眉眼來,他就知道父皇會是這麼一個反應。
皇后開始諄諄教導:「你可知道那海上是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