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御史嘆了一口氣,退了下去。
禮部尚書頂著壓力站出來道:「話雖如此,可是若執意用火炮攻進胡人宮城的話,未免會傷亡太重,若是傳揚出去了——」
「若是傳揚出去,那正好就是揚我國威的好機會。」皇上順勢接過了這話,「大魏雖少有戰事,可卻不是因為周邊鄰國皆是和善之輩,而是因為我大魏兵強馬壯,將士們素來英勇無比,與人交鋒甚少有過敗績。這是大魏先祖給咱們帶來的餘蔭,若不是先祖開國之初狠狠地震懾了一番那些宵小之徒,讓他們知道大魏的國威,你們這些人還能如此心安理得地在這裡說著閒話?真正的可笑至極。」
禮部尚書退下了。
戶部的程尚書被眾人盯著,也不得不站出來說了一句話:「若是大軍開進花剌子模,軍費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先前為著修水泥路已經撥了一筆款出去了,如今若是再起戰事,只怕會累得國庫空虛。」
皇上鄙夷地掃了他一眼:「修路的錢都是太子那兩間鋪子裡賺回來的,本就是太子賺來的,與你們戶部又有什麼關係?」
「縱然如此,可如今國庫裡頭著實不豐啊。」去年因為減稅,去年少收了好大一筆錢呢,程尚書心道。
皇上怒了:「糊塗東西!你見過哪個打勝仗的一方吃過虧了?如今不過就是讓戶部挪出一筆軍費出來,待他們大勝歸來,自然會把銀子還過去的。怎麼,你戶部如今連這點軍費都拿不出來了?天下的稅收都讓你們管著,你們竟管成了這樣,如今都入不敷出了,朕還要你們戶部又有什麼用?」
程尚書被罵得不敢說話了,慌忙撤回佇列之中。
餘下本來極力反對這件事情,都被噴得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了。
工部的李尚書有些得意,剛才他一句話都沒有說,所以自然也不可能會挨罵。
李尚書可沒有他們想的那麼多,也沒有他們那麼「善良」,他只覺得這火炮竟然都造出來了,那就得物盡其用,他們工部難得這般出頭,他還沒有威風夠呢。
此次的大朝會,皇上舌戰群儒且壓過了所有人,再次拍板定下徵討花剌子模一事。
下朝過後,兵部與戶部都各自忙活開了,李尚書也領著工部一群人開始繼續趕製彈藥。
眾人也都知道此番出征必定會大勝花剌子模的。只是大勝過後,這名聲肯定也不大好聽。他們大魏威名在外,聖上這個下令出征的,肯定也是首當其衝了。
大軍出征是大事兒,後宮也聽到了訊息。
皇上沒有瞞著皇后,將趙元邑的事情都告訴了她。皇后著實擔憂了兩天,卻也跟皇上一樣,把這件事情爛到了肚子裡頭,誰也沒有告訴。
太后聽了外頭的閒話,抽空還埋怨了皇上幾句,埋怨他做的有些太過了。埋怨過後,又怨皇上沒有及時把趙元邑召過來,還讓他領兵深入胡人之國,簡直是沒把十七當兒子來。
這麼狠心的父皇,當真是世上少有!要太后說,外頭怎麼打仗是外頭的事情,趁著這大勝的機會趕緊把太子接回來才是最要緊的。
皇上聽了這些話,心裡更苦了。
他倒是想把這個兔崽子給接回來,無奈這小兔崽子太可恨了,也太心狠了,壓根就沒想要回來過。
大軍開進西北畢竟還是要一些時間的,當初趙元邑他們從京城到西北也花了將近一個月的功夫。他們一路上並沒有怎麼趕路,魏侍郎顧忌著車上有太子跟太子妃,所以特意放慢了速度。如今這些軍隊卻不必慢行了,只是即便如此想來也是得要二十來天的。
比他們先到的是皇上的詔書。
皇上命鎮北侯掛帥,魏侍郎為副帥,全權負責此次西征一事。
聽到這命令時,趙元邑一點兒也沒有驚訝的意思。反而是魏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