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夠?」
「韓侍郎對賢妃的厭惡,還不夠。」只有徹徹底底地厭惡了,對他的遭遇感同深切了,才會豁出去了為他出頭。
說話間,趙元邑已經抹著眼淚,從另一件屋子回來。
見到趙元邑,他實在是氣不過,又衝上去推了一下。
趙元齊不敢還手,只在邊上叫囂:「你要是再打人,我……我就去叫韓先生!」
趙元邑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腿腳。
趙元祚憤憤地瞪著他們,又將目光落到了趙元邑頭上:「你這個告狀精,回頭我一定讓母妃好好地教訓你!」
趙元壬縮在趙元齊背後,做了一個鬼臉:「還說別人是告狀精,分明你才是。」
趙元祚哪裡被這般欺負過,他癟著嘴:「我不管,反正你們死定了!」
卻不想,趙元邑忽又開了口:「我勸十八弟還是不要太過聲張的好,尤其是,不能告訴賢妃娘娘。」
趙元祚恥笑:「現在知道怕了?」
「我不是怕賢妃娘娘懲治我,而是怕賢妃娘娘知道十八弟你頂撞了先生。先生已經不願追究了,倘若你又鬧大了,不是打了先生都臉面嗎,還是十八弟覺得,先生的臉是可以想打就打的?」
趙元祚漸漸萎靡了,好……好像是這樣的。鬧大了,就是得罪母妃跟先生兩個人了。
趙元齊見不得趙元邑這樣處處為別人著想:「十七弟,你幹嘛跟他說那麼多,就讓他鬧去啊,最好鬧到父皇跟前,看看父皇幫哪個。不是我說你,你方才就不應該心軟,直接讓韓先生將父皇叫過來不就好了。幫了人,人家還不領情,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趙元壬在後頭附和:「就是就是。」
趙元祚權衡了一下利弊,他覺得,趙元邑的話好像確實沒什麼毛病。出於對韓先生跟他母妃的懼怕,趙元祚丟下了一句「你給我等著」,便氣咻咻地離開了。
趙元壬舒了一口氣:「這禍害,總算是走了。」
趙元邑卻連忙道謝,慶幸道:「方才多謝十三哥與十四哥替我解圍,若不是你們,只怕我又要討打了。」
小哥倆被趙元邑這鄭重其事的道謝給弄得迷糊了一下,他們有幫忙嗎?
「還是兩位皇兄膽量大,幾句話便將十八弟嚇走了,若今天沒有你們兩個在,只怕我也不好過了。」
對,沒錯,就是他們趕走了趙元祚!
趙元齊樂了,掐著腰大笑:「小事兒一樁,謝什麼,下回他再敢過來,我一定幫你揍得他親娘都不認得!」
趙元邑又順勢說了幾句,哄得趙元齊兩個心花怒放。
不怪他們倆不喜歡這趙元祚,實在是趙元祚平日裡太囂張了。
只是在趙元邑沒來之前,兩人可從來沒有招惹過趙元邑,沒有其他的原因,就是不敢。如今來了趙元邑,情況好像又有了些不同。
起碼從今兒的事情看,那趙元祚跟賢妃,好像也沒有那麼可怕。看著趙元祚憤憤不平地離開,好像也不錯。兩人的心理,慢慢的就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
收拾完東西準備離開資善堂的時候,趙元邑想到了一件事兒。他放慢腳步,同兩人商量道:「十三哥你們常去長樂宮嗎?」
「呃……不常去。」趙元齊回得也老實,他們確實不常去長樂宮,畢竟皇祖母喜歡的是趙元祚又不是他們,他們幹嘛過去討嫌。
趙元壬吸了吸鼻涕:「你問這個做什麼?」
趙元邑有點失落地道:「我沒去過。」
「你沒去過長樂宮?」小哥倆都不相信。
趙元邑搖了搖頭,可憐兮兮地重複了一句:「沒去過。我想去看看長樂宮到底什麼模樣,順便,給皇祖母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