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看了看段侍郎的進展。段侍郎那日下去之後便去試了一番,結果成效喜人,不過這僅僅是個開始,之後還得反反覆覆的實驗。第二日,他便從李尚書手裡要來了不少人,將別的事情都推了,只留下這一件。
趙元邑時不時地過去觀望一番,有時給點意見,有時還會安慰段侍郎一番。
這些事情畢竟都是頭一回做,也沒有什麼經驗可以借鑑,走了些歪路也是不可避免的。趙元邑怕段侍郎失敗得多了變得沮喪,所以也沒有給他太多的壓力。
一月過後,趙元邑的屬官們再次找到了他。
「人都找到了?」趙元邑見他們過來,想想店只有這麼一個可能。
韓五郎道:「找到了一些,懂得造海船的工匠尋來了百餘人,至於熟練周圍海域的,有一百五十人。這一百多人常年出海,其中有兩個前些年出海迷了路,還漂到了南邊一塊兒大島上,聽他們說,那島上除了些土著並沒有其他的人,島上水草豐茂,除了有些熱,別的都不錯。」
「他們之後可能再去過那個島?」
韓五郎搖了搖頭:「也算是他們走運,九死一生才飄到了那個島上,等他們回去之後,卻也不敢再往那個方向去了。」真要再過去的話,可未必能有這樣的好運。
趙元邑頗為遺憾,不過能有這樣有經驗的人,往後出海也能更方便一些。他道:「你們先將這些人安排在京郊的莊子上吧,就是石大夫住的地方。我過著日子會去見一見他們,商量造船一事。」
別人對那個莊子不太熟悉,可是韓五郎卻是知道的,是以一下去之後就立馬照做了。
趙元邑挑了個空閒去勤政殿尋他父皇。
如今趙元邑往勤政殿跑得也勤快了,他畢竟是儲君,總得要跟著他父皇學習處理政事的。
本來趙元邑對這事並不排斥,可他父皇自從發現他處理政事尚可之後,便放手將那些不大重要的東西都交給趙元邑了,且隨著時間推移,他交給趙元邑處理的公文一日比一日多,一日比一日繁瑣。趙元邑一旦去了勤政殿,少說有半日都難以脫身。
這些奏書往往都不是最要緊最著急的,但卻是最麻煩,最磨人性子的。且他父皇又擺明瞭就是要將他當成了勞力使喚的,所以趙元邑也有些不耐,實在沒辦法才會往勤政殿裡頭跑一趟。
果然,這回過去,皇上又立馬給了一摞奏書給他。
趙元邑看了看自己面前堆放著一堆,又看了看他父皇的。很明顯,自己的這些比父皇那邊的要多得多,而且還多許多。
趙元邑眯了眯眼睛:「父皇,您這樣做似乎有些不地道吧?」
「少說廢話,來了就得給朕做事,你以為太子是那麼容易做的?當年朕不是也像這麼熬過來的嗎,怎麼到了你這邊就不行了呢?」
趙元邑才不信這鬼話。
他聽說先帝為人好猜忌,哪怕是立了太子也不讓太子掌權,至於處理這些公文奏書,那就更不可能了。好在趙元邑如今也算是有求於人,所以也沒怎麼反抗。
皇上看著看著便覺得奇怪了。
這臭小子今天不對勁,平日裡若是他甩這麼多東西給這臭小子,他肯定早就嚷嚷開了,今兒卻一句都沒有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皇上不動神色地又給趙元邑加了一些奏書。皇上想得很開,反正這臭小子肯定是有什麼事情求他,這時候若是不好好地利用一番,下回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趙元邑保持微笑。他知道他父皇的打算,可是他除了忍著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好不容易等手頭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趙元邑伸了個懶腰,這才說起了正事。
「父皇,我已經找好造船的人了。」
皇上冷哼一下,就知道他是無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