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打定心思不願意多管,所以看到侍衛過來之後,也是抱著胳膊漫不經心的道:「又是十三他們出了事兒?」
「不是十三殿下,是十七殿下。」
皇上陡然一驚:「十七怎麼了?」
「十七殿下彷彿……彷彿染上了痘瘡。」
皇上驚得差點從馬上摔了下來。還是張望全見事不好,趕緊在下面扶了一把:「聖上,事情還沒有問清楚,興許是太醫診斷錯了呢。」
皇上擦了擦汗,聽了這話也連連點頭:「是了,必定是太醫弄錯了,這幫不頂事的庸醫,前些日子不是還說風寒嗎?」
必然是太醫弄錯了,不成,他得回去教訓這群庸醫!
皇上打定主意此番前去一定要狠狠教訓那群庸醫,是以連忙駕馬,朝著山下奔去。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一道跟著皇上上山的眾人都還沒有來得及打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就看著聖上急哄哄地離開了。
這必定是有要事的。
皇上離開了,他們自然也不能在此地多留了。
趙元澤本來還在射獵,聽到父皇離開之後,滿心不解,他也顧不得爭第一了,收了弓箭便騎馬返回。
皇上一路趕到了行宮裡頭。
待到了趙元邑的偏殿,正要往前,張望全連忙攔住了人:「聖上,龍體要緊。」
皇上也冷靜了下來,讓太醫上前回話。
幾個太醫戰戰兢兢地跪了下來。
皇上沉著臉:「十七皇子到底生了什麼病?」
太醫自知大禍臨頭,慌忙回道:「回聖上,十七殿下生的是痘瘡。」
痘瘡,即天花。皇上臉色驟變,盯著那幾個太醫時,恨不得將他們當場杖斃,只是這些人的話他也不全信。皇上讓張望全找來厚帕子,將屋子裡門窗全開,蒙上帕子,直接走了進去。
張望全嚇得腿都軟了:「聖上,奴才進去吧。」皇上搖了搖頭,眼見為實,他心裡依然覺得這件事情就是個陰謀,旁人所言他皆不信。他得過天花,天花固然可怕,但只要小心一些也無甚大礙。
躺在床上的趙元邑如今已經燒糊塗了,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掀他的衣裳,耳邊好像有人在說話,喚他十七。
聲音聽著好像是他父皇。
趙元邑翻了個身,強睜開眼睛叫道:「父皇。」
聲音難受極了。
皇上心疼極了,可見此情狀心也涼了半截,這,這確實是痘瘡。
他給趙元邑蓋上了被子,輕聲道:「十七感覺如何了?」
「疼。」趙元邑疼得連話也說不清楚了,本能地哼哼唧唧。
「別擔心啊,父皇讓太醫院的院正過來給你看病,定會好的。不過是痘瘡,沒事兒的,父皇也得過,不是一樣好好地在這兒站著嗎?」
「真的嗎?」
「當然,十七信不過父皇?」
趙元邑昧著良心點了點頭。
皇上自己心裡也不定,他是得了痘瘡,如今撿了一條命著實是老天保佑了,他的幾個兒子裡頭,老二也得了痘瘡,只是他福淺,沒熬住去了。
皇上不知道,十七會不會也很老二一樣,他甚至不敢往下想,若真是那樣,那皇后……
哄了趙元邑幾句,皇上才匆匆離開屋子,彼時,文武百官已經全守在外頭,見皇上從裡頭出來,都擔心不已。皇上雖然出過花,可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縱然裡頭是十七皇子,皇上也不該以身犯險。
只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皇上如今心情十分不好,所以並不敢多話。
皇上一出來,張望全便將幾個太醫叫了過來。
皇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幾個人,面上森然一片:「之前不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