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茯苓看到了外頭來了人。
皇上這一來, 方才那溫情的一幕便彷彿不復存在一樣。皇后對皇上或許有過感情, 可這麼多年賢妃那邊弄出來的糟心事兒加在一塊,早就已經把那為數不多的感情都給磨完了。如今皇后對皇上也就只剩下一點僅有的親情,不過皇后耐性好,輕易不會生氣, 不管皇上做什麼只要無傷大雅,皇后都不會阻止, 只是也僅此而已了,
可在皇上這兒的就變成了皇后敬重他,所以處處以他為先,這可極大的滿足了皇上的虛榮心。
就好比眼下, 皇后因為他過來,便再沒有興致去指導趙元邑了。可在皇上看來, 就變成了這兩個人一看到他來了,就立馬放下手頭裡的事兒,連原本的字都不練了,只想著過來迎接他。
皇上高興道:「你們寫你們的, 不必顧及我。」
皇后也沒有什麼心思去搭理他,便跟趙元邑道:「再寫幾頁吧,寫完就用晚膳。」
趙元邑也感受到皇后微妙的態度變化。
這些事情是他不能管得, 他只悶聲寫字兒。邊上說不用顧及他的皇上,這會兒卻又偏偏要來昭示存在感。
「上回太后壽宴的時候,朕便發現小十七這字兒寫得格外出眾,本來還擔心是不是有人替他寫的, 如今看來,反而是朕錯了。」
皇后一言難盡地看著皇上:「這種事情也虧得聖上想得出來。」
「朕這不是頭一次見到小十七作詩寫字兒嗎,又不知他的功底到底如何,自然多了些擔憂。」
皇后已經不大想跟他說話了。這是把十七看成什麼了?只有十八才會做出那樣荒唐的事情,他們十七是那樣沒所謂的人嗎?
皇上在皇后這裡沒有找到什麼回應,反過頭來又去騷擾趙元邑了。
皇上的字兒也不錯,指點趙元邑是綽綽有餘的。可是他又不肯細心指導,只一味的讓趙元邑按著他說的來。
皇后又哪裡肯讓他繼續胡說八道下去:「十七如今才多大的年紀,你說的那些固然有道理,卻也不一定合適他。再有,聖上寫的一手柳體字,十七學的是顏體,回頭若是胡亂指點把這個字變成了四不像,下回宮宴再有作詩,便不是頭名而是最後一名了。」
「好好好,是朕的錯,朕不說了還不成麼?」
皇上認錯認得快,其實趙元邑也壓根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裡,都是左耳進右耳出,當成是廢話了。
他在旁邊聽了一會,發現皇上對皇后的容忍還是很高的,當然這裡面有什麼緣故那就不得而知了。說起來,賢妃雖受寵,可面對皇上的時候也多是附和不敢公然頂撞,不似皇后,冷不丁地就直接槓一句。
趙元邑總覺得,若是皇后將心思花在爭寵上頭,賢妃還未必能有今天的位置,只不過,皇后自己不願。
沒過多長時間,他的字兒便寫完了。
皇上其實肚子早就已經餓了,只是看皇后一直陪著十七寫字兒,不好直接出聲提醒。如今字兒總算是寫完了,皇上忙同底下人道:「速速傳膳!」
本來還比較悠閒的一眾宮人,瞬間加快了步子。怕皇上多等,不過眨眼的功夫,晚膳便擺好了。
今兒趙元邑出去了之後,皇后本來是想要打聽一下他的喜好,結果找到那李福跟忍冬兩人問過之後,那兩人也是一問三不知。
李福機靈,順道還賣了慘,說趙元邑以前在甘露殿的時候頓頓吃不飽,所以什麼都愛吃。
打聽不出喜好,皇后也只能讓底下的人儘量做些好的,給趙元邑才補補身子。
只是這些菜,皇上卻很看不中:「十七啊,你今兒有沒有跟你母后說朕要過來的事兒?」
趙元邑從飯碗裡抬起頭:「說了啊。」
皇后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