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走,所有文武百官都得離開,且離開之前還將身上原本的衣物都燒了,又喝了太醫配的藥,如此方才安全退去。
畢竟十七皇子還病著,如今行宮裡頭還有不少孩童,若是有一個孩子染上病,回頭散開可就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臨行前,韓侍郎焦急地看向裡頭,遲遲不願意動身。
韓家兄弟兩個勸了好久才兩人勸走。十七殿下得的可不是普通的病,而是痘瘡。雖說他們年齡大了不易染病,可萬一呢。留在這裡只能礙事兒,回去了說不定還能幫著尋幾個有用的大夫。
路上一路疾行,半點沒有耽誤,也不過就只花了半個時辰的功夫,眾人便到了皇宮。
期間,趙元澤不止一次地看向趙元曄。
方才在行宮那邊調查的時候,父皇便發現那鄒太醫與德妃孃家有姻親關係,且在鄒太醫房中又發現了德妃賞賜的東西。若是鄒太醫有事兒,德妃實在難辭其咎。趙元澤本來就懷疑他這個皇兄,如今查出這樣的事兒來,更是懷疑了。
一入宮,皇上便遣了其他人回去,只趙元曄與趙元澤兩人隨他一道去了長樂宮。
太后與皇后皆在此等候,底下坐著各宮妃嬪。賢妃與德妃跪在殿中,默不作聲。
瞧見皇上過來,賢妃心中一喜。她是根本不怕的,家裡傳來訊息說已經做了十足的準備了,萬不會洩露風聲的。如今賢妃被捉,也不過就是她這邊露出了點馬腳,不過問題不大,僅僅憑著這些東西就想定她的罪,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皇上進來之後,直接就坐到皇后邊上,並不看賢妃二人。
賢妃隱隱有些失望。
趙元曄看向德妃,德妃朝他微微搖頭,示意無事。
趙元曄心頭卻並不輕鬆,他彷彿想起一件事兒,母妃這兩天彷彿是動用了一些人。若不是因著他與母妃親厚,是決計察覺不出來的。
帝後兩人將各自查到的訊息都說了一遍之後,心中也略微有數了。所有的事情看起來是德妃做的,所有的證據也確實都指向德妃。只是,這證據實在是太有指向性了,實在是叫人不得不懷疑。
皇后提議嚴審賢妃德妃跟前的宮人。
賢妃還趁機喊了兩聲冤枉,她喊得理直氣壯,叫太后都忍不住懷疑皇后是不是在公報私仇。以賢妃的能耐,能將手神那麼長嗎?
不管太后怎麼想,該查的還是得查的。
兩邊宮人都交由張望全帶下去審查。賢妃從未擔心過,皆因為她早已經買通了德妃身邊的人,如今只要輕輕一審,便能將所有的事兒都推到德妃頭上。
兩刻鐘後,張望全帶著一人回來了。
叫賢妃錯愕的是,這帶回來的竟是她的人!
竟是賢妃這邊的如心先受不住了,認下了賢妃的罪狀,道是賢妃打著嫁禍他人的主意,故意將所有的罪指向德妃。
一石激起千層浪。
賢妃聽著都愣住了,她怎麼都沒想到竟會是如心扛不住,把一切都和盤托出了。明明來之前,如心還特意跟她表過決心,說自己身家性命都在她們鄭家手裡,絕對不會背叛她的。
「賢妃,你可認罪?」
皇后的一聲呵斥讓賢妃迅速回神,她看了看上首幾人,驚慌地發現姑母與聖上的眼神都充滿了懷疑。
賢妃忙道:「妾身無罪,是那賤婢蓄意陷害。」
「看來賢妃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德妃即便跪著,也將脊背挺得筆直,「本宮還不知賢妃何時有這樣的能耐了?竟然能將所有的錯處都推到本宮頭上,當真是小看了你。」
「你胡說!」賢妃指著她,「分明就是你錯的!」
「那宮女可是你的人。」
「我……誰知她是不是我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