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就能夠搶走寶物,那段思賢同陳鶴清,也不至於絞盡腦汁來尋我了”,她說著眼眸一轉,朝著地上的段思賢的屍體看了過去。
院子裡所有的人,都關注著寶藏之時,唯獨顧明睿同那穀雨二人,紅著眼睛一言不發的。
段怡輕嘆了一口氣。
她同段思賢,並無太多往來,傳說中的血緣帶來的親近感,更是半分沒有。
從她有記憶起,這人便是個喪心病狂的殺人魔,若非想要給顧明睿一個手刃仇人的機會,先前她便一槍結果他了,何至於放慢速度。
段怡想著,說道,“將段思賢火化了罷。哥哥自去盯著,省得有了前車之鑑,再來一回死遁。待他火化之後,穀雨你便送他上路罷。”
顧明睿握緊了長槍,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邊門口,便有小兵過來,將段思賢的屍體抬了出去,顧明睿紅著眼睛,快步的跟了上去。
穀雨倒是停頓了幾分,他的聲音細弱蚊蠅,“段怡,我能留下,日後效忠於你麼?”
段怡同穀雨默契的看向了地上那個被錘憋了的狼牙棒。
“我沒有見過鄭王,更是對陳鶴清沒什麼好感。當年顧家還有喬家的事情,我也沒有參與過。當年追殺你,反而被你殺掉的那個,也並非是我親姐姐。”
“金波影衛當中,有很多被收留的孤兒,我同她是一起進去的,便以姐弟相稱。後來我被師父挑中,做了嫡傳弟子。”
“我們之間並無什麼仇恨,當初在襄陽城外,我幫田楚英刺殺你一回。一來是因為你是師父誇讚的女兒,我想看看你有幾分本事。二來是我欠了他一個人情,需要歸還。”
穀雨說著,神色清冷了幾分,“我除了殺人,什麼也不會。一柄神兵,若是無主,便會蒙塵。”
段怡聽他說著,方才陡然想起。
當初她攻打襄陽城時,同田楚英大戰,使的亦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瘋批打法,就在田楚英快要落敗的時候,穀雨突然下了城樓,同她交手過一次。
那時候他帶著斗笠,蒙著面,看不清長相。
當時她的印象,只覺得這人殺氣騰騰,眼睛格外的深邃,不能與之直視。
同眼前這個娃娃臉,簡直不像是一個人。
段怡有些狐疑,脫口而出,“你當真是穀雨?”
穀雨本非蠢人,瞬間明白了段怡的想法。
陡然之間,他周身的氣勢一變,兩把漆黑的匕首握在了手中,幾乎是一眨眼地功夫,穀雨竟是消失不見了。
段怡心神一凜,一個轉身長槍朝著身後戳去!
眾人只聽得兵刃交接之聲,穀雨的聲音幽幽地展現了出來。
雖然還是同一張臉,但他這個人,好似被什麼殺神附體了一般,那眼神不再清澈,倒是變成了一口枯井,周身的寒氣,令人毛骨悚然。
穀雨收回了匕首,有些失落的低下了頭去。
“我生得像個孩子一樣,師父說生得像獵物得獵人,才是最厲害的,這是我先天的優勢。不過我總覺得那般,會叫人小瞧了。”
“就像有人瞧見師父的臉,就覺得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一樣。是以我一直戴著斗笠,蒙著面。現在,你覺得我可用麼?”
段怡輕輕的點了點頭。
如何沒有用?瞅瞅這張臉!段家軍中多了穀雨,她段怡是個瞎眼怪,只喜歡醜八怪的謠言就不攻自破了!
穀雨鬆了一口氣,扯出了一抹牽強的微笑,“我去送師父。”
他走了幾步,到了那院子門口,突然又回過頭來,定定的看向了段怡,“你不怕我是假意來投,其實是想要刺殺你,然後拿走河山印麼?畢竟我是一個刺客!”
段怡衝著他擺了擺手,“別在拿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