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前要重上許多。
二人對戰,幾乎是招招見血,沈青安的劍輕,像是那細細的鋼絲線一般,每一劍都將段怡劃出一道血口子,宛若凌遲,對陣下來,段怡的戰袍已經被鮮血染得通紅。
段怡槍重,一槍比一槍刺得更深,沈青安輕晃了一下身體,往後退了三步,他低頭一看,只見自己胸前的那處傷,已經深可見骨。
這才驚覺起來!
他咬牙切齒的看向了段怡,“我又中了你的計!”
有來有往,他是輕輕一割,段怡卻是恨不得將他的心肝肺都給捅出來!
高手過招,快得幾乎沒有時間思考,二人皆是血淋淋,他心中還在驚歎這小娘子不愧是段思賢的女兒,果真是有天賦在身,小小年紀竟是同他打了個半斤對八兩。
可事實上,只有他是重傷的那一個!
段怡卻是沒有理會,甚至連腔都沒有搭。
她手中的長槍,又比上一槍更重了一分,朝著那沈青安的心口猛戳了過去。
沈青安感覺到這一槍中蘊含著的濃重殺氣,臉上大駭,再也不敢接招,有些慌亂的朝後退去。
可他還沒有退上幾步,就感覺到身後一涼,一個黑影陡然閃現,黑如墨炭一般的匕首抹在了他的脖子上,鮮血噴湧而出。
沈青安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想要回過身去看,可是他卻是沒有這個本事了。
“師父命我,清理門戶。”黑影輕輕地說道。
段怡長槍戳了個空,她收了槍勢,朝著沈青安身後的那人看去。
只見那人戴著一頂斗笠,大白天的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背上揹著一柄劍。
他的手中,拿著兩柄黑色的匕首,站在日頭底下,像是一個臉上寫著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傻缺。
“穀雨!”段怡冷冷地看了過去,“段思賢在哪裡?”
穀雨朝著襄陽城外的江面的看去。
隔得甚遠,又被千軍萬馬遮擋著,倒是什麼也看不清楚。
“你這麼個打法,是想要今日一戰之後,便再也不拿槍了麼?既是如此,不如把河山印交出來。”穀雨輕輕地說著,他的聲音竟是有幾分少年的清脆。
段怡強忍住了輕顫的手。
這種一浪強過一浪的槍法,她可以用,但對於手造成的負擔極大,這一招若是殺不了沈青安,怕不是形勢就要逆轉了。
上一回,她在襄陽城對戰田楚英的時候,便用的這種瘋批打法。
這一回,沈青安的武功更高,她付出的也就更多。
她使出了破釜沉舟的本事,卻是叫眼前的穀雨偷了桃子撿了漏。
“河山印早被我的食鐵獸用來擦屁股,不知道扔到哪個糞坑裡了。若是他想要,你叫他來襄陽做那倒夜香的,自去撈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