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陸御史這般怪才,還來了不少,段怡倒是不懼,能用便用,不能用的倒是也不急。恩科一開,可用之人自然就多了。
尤其是一些重要的位置,自是不能來個人便上了。譬如她最寶貴的錢袋子。
自打得了河山印的秘寶,她也算是個富得祖墳都流油的土大戶了!祈郎中薦了老賈去戶部,一開始段怡還興高采烈。
老賈旁的不會,那算盤打得咔咔響,還十分可信啊!
可不想這廝摳啊!他摳得恨不得給自己燒紙糊得金銀元寶當俸祿啊!
對自己都這般狠了,何況對其他人?這城中編排他啥的都有,譬如老賈他兒子因為他太摳,從未吃過糖,氣得不認他做爹了!譬如老賈養的狗,因為肉骨頭上的肉太少,氣得去了屠夫家做上門女婿。又譬如老賈摳得一條臘肉吃十年,每頓吃一根肉絲兒……
諸如此類,十分離奇!
丙三一知半解,說書圖個扣人心絃,自是淨撿了那離奇的來說。
“這些奇人異士,雖然厲害,但才名卻是不顯。像歐陽山長這等久負盛名的大人物,自是不肯自降身價,同無名之輩一起爭奪,你顯得多不雅緻?”
“於是這歐陽濟悄無聲息的開了長陽書院!他曾經是國子學祭酒,才高八斗,教出了多少棟樑之臣?若是大周不亡,假以時日這些人可不全是肱骨之臣?”
“……”
丙三絮絮叨叨的說著,段怡端著茶盞,思緒有些飄遠了起來。
那歐陽濟明面上不想入仕,只想要教書育人一輩子,可若真要做隱士,又何苦將這書院開在了她的眼皮子底下,還特意選在了楚國 一封薦書
“小王爺本事非凡,要指點丙三那自是綽綽有餘。只不過這人嘴上缺德,說話總喜歡添油加醋來編排,你且聽他如何說戶部賈大人的?”
歐陽濟說著,自己個都嫌倒牙,可對付蘇筠,那得用法術打敗法術。
他說著,朝著段怡拱了拱手,“我們大王英明神武,宛若皎皎明月,豈能叫他嘴瓢了說三道四?這般重要之事,還是小王爺來令人放心。”
歐陽濟忍不住嚥了嚥了口水,他覺得自己個今夜定是用不下飯去,又要清減不少了。
像小王爺這般能將溜鬚拍馬說得發自肺腑的,純屬天賦異稟。
蘇筠挺了挺胸膛,“說得倒也是!左右我們段家軍人人都會,也不差這丙三一個了。”
歐陽濟見蘇筠並不糾纏,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段怡瞧著好笑,見那丙三的書已經繞了彎兒,說起旁的事兒去了,站了起身領著眾人悄悄地下了茶樓。
清晨的襄陽城中,亦是生機勃勃,沿街的小販叫賣著朝食,面窩窩在油鍋裡炸得噴香,那賣灌湯包的拿了蘆葦管兒,給外地來的新客演示喝湯汁兒!
一碗碗的藕粉上灑了棗片兒碎蓮子,還應景的來了一勺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