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的遞來了一個小包袱皮。
自從那李鳶在屋頂上喚她主公之後,不少人也跟著這般叫了。
段怡接過那包袱,衝著他點了點頭。
那小兵激動的笑了笑,雙目亮得像是夜空裡的星。
好熟悉的眼神!
段怡一個激靈,蘇筠那廝是什麼會下蠱蟲的巫師吧!
她端著架子,忍不住將脊背都挺直了一些。
不能丟了主公氣度,打破人家的幻想不是,她想著,握著那包袱,一直走到身後感受不到炙熱了,方才鬆了一口氣,變得鬆垮起來。
她想著,將那包袱皮剝開,裡頭有兩本書。一本書是她曾經問段文昌接過的木經,另外一本,封皮上頭沒有寫字。
段怡草草的翻開來,方才發現,這是段文昌親筆所書的手札。
而在那手札的中間,夾著一根熟悉的寶葫蘆簪子。
段怡瞧著,搖了搖頭,“我那老祖父,莫不是還搞批發!”
富水郡外的官道上,段淑紅著眼睛,開啟了段怡給她的包袱,那包袱裡頭,有一個木頭盒子,盒子裡頭,滿滿當當的放著一盒子金豆子。
她伸出手去,摸了摸,從金豆子裡頭,拿出了一張紙條兒來,上頭段怡龍飛鳳舞的寫了四個大字,“摳門一點。”
段淑鼻頭一酸,將那木盒子蓋上了。
盧氏同段嫻的錢財,在戰亂中丟失了,段怡這是知曉,就像當初她給段怡送金元寶一樣,她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段嫻空手去京城的。
一旁的長孫夫人,伸出手來,一把摟住了段淑。
她輕嘆一聲,說道,“從前長孫凌去錦城,我同他說,段家五位姑娘,個個都好,不管你娶回來哪一個,我都歡喜。他倒是命好,娶了你回來。”
“這亂世就像是旋渦兒,你們五姐妹性情不同,際遇也不同,那日後的人生,自是也大不相同。為母則剛,人一旦長大了,隨時面對的都是生離死別,潮起潮落。”
“咱們不因為她站得高,便奉承她;不因為她落進泥裡,便踐踏她。挺直腰桿子,踏踏實實的做自己,日後你那孩兒,便有了一個值得驕傲的母親。”
發財大計
段淑摸了摸自己尚未凸起的小腹,重重的點了點頭。
長孫夫人沒有多話,她將下巴枕在了段淑的頭上,透過馬車簾子的縫隙,朝外看去。
喬家還在的時候,每回正月初二,回孃家拜年。
她也喜歡同嫂嫂們拈酸吃醋,同族中姐妹們一較高下,有時候為了一支珠花,都氣得眼淚汪汪的,回家便是新買了一匣子,也消不了氣。
可不過一夜,那些鮮活的人,便一個也都沒有了。
是非成敗轉頭空。
長孫夫人想著,幽幽地補充道,“也有了一個不會後悔的你。”
再說那富水刺史府門前,段怡將那老祖父的手札,還有那根以及每人能夠分出真假的葫蘆簪子胡亂的包了起來。
她激動的看了看那木經,對著它吹了一口氣。
一旁的知路,好奇的將包袱接了過來,“這木經難得,姑娘對著它吹氣作甚?若是噴上了口水,入了春雨水在一多,那是要受潮發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