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摺扇,開啟了來,輕輕地扇著,“是不是很可笑?這把扇子,乃是顧老將軍送給我的,上頭寫著四個大字,忠孝節義。”
“原來你是因為這句話,懷疑了我。從你小的時候,我就覺得你這個人狡詐如狐,顧從戎同顧明睿加在一起,都不是你的對手。”
黃先生說著,冷笑出聲。
“你明明心中已經認定我就是叛徒,還佯裝信我,聽我的話,帶著城中大部分的段家軍出城,說是去葫蘆口,實則是在附近躲藏著,好讓我瞧見城中空虛的模樣。”
“延桑乃是日贊最疼愛的兒子,他受了傷且吐蕃軍初嘗敗績,簡直就是抱頭鼠竄的離開了邊城。我若真是叛徒,一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叫那日贊消了心頭之恨。”
“且你擔心萬一我不按照你所想,去給日贊傳信。又做了第二個局,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今夜子時咱們要突襲吐蕃大營。”
黃先生將扇子啪的一收,看向了段怡。
那徐易同蘇筠已經領著大軍直衝城外,同韋猛一道兒砍殺出去。城門之外,呼喊聲震天。
“這下子,我便不發信都不成了。就算如今那吐蕃軍不來,到了今夜子時,咱們夜襲若是吐蕃大軍有防備,那麼劍南軍中的內賊,便更加只能是我了。”
段怡朝著黃先生啪啪啪鼓起了掌,“不虧渾身上下只有嘴皮子還算有點本事的男人,對自己是如何輸得一敗塗地的,都是說得清晰。”
黃先生深深地看了段怡一眼,“老夫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個,還抵擋不住你一拳。若是老顧將軍,我不承認的話,他興許還會疑罪從無,饒過我一回。”
“就像當初,他明明懷疑是周天子害了他,卻還是不肯反一樣。而你不同,你定是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
段怡挑了挑眉,“不錯。已經在想要將你掛在城樓之上,暴屍三日了。你說快些,不然我少殺一個敵賊,都是你對邊城百姓犯下的罪孽。”
黃先生不言語。
段怡心中輕嘆,“有什麼好掖著藏著的,因當是你強烈反對劍南道奉我為主吧。你若當真是能成大事的人,這會兒便應該將所有過錯都推到我身上。”
“讓我往後餘生,都難過才是。這叫便是老子死,也必定要拉一個墊背的。你連這點都想不到,也難怪你二十三載都只能夠做一個小小的幕僚了。”
那黃先生卻是徹底的失去了淡定,他一臉驚駭的看著段怡,手中那個寫著“忠孝節義”四個大字的紙扇,啪的一下,落在了地上。
他定定的看著嘆息,然後方才是神色複雜的感嘆道,“原來如此。”
“你不要現在出城去麼?沒有你在,興許他們會吃敗仗的。”
段怡卻是笑了起來,“你看他們像是餓狼出動的樣子,像是會打敗仗的麼?”
黃先生一愣,低下了頭去,“雖然我不姓顧,可在我心中,自己同顧家人無異。我在那顧府之中,過了整整二十三年,雖然不能夠親自上戰場,但是這劍南道的安寧,亦是有我的一份功勞。”
“我知曉自己出身寒微,便是考中了進士,做個小小縣令,也就算是圓滿一生了。顧老將軍信任我,我雖然不是劍南道父母官,但猶如父母官。”
“顧旭昭遇害的時候,我便暗自在心中發誓,要替顧家守住劍南道,讓他們在這裡世代傳襲下去,永遠都是劍南道的主人。”
“是以,我從來都對你冷面相向,拼命的不讓你深入劍南軍核心,然後滿天下的給顧明睿尋治病神醫。他好了之後,亦是我再三勸誡,叫你舅母施壓,方才瞞天過海,殺了你一個措手不及。”
黃先生說著,神色有些茫然。
“老天爺都在幫我,殺死顧旭昭的人,竟是你是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