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怕不就像是成王留下陳同一樣,留下了巨大的隱患。
“再後來呢?你父親的死又是怎麼回事?我不相信你會殺你父親。”
氣氛有些沉重,不管是段怡還是崔子更,都沒有平時的玩笑之語。
不是每一個父親,都跟段思賢一樣,會對女兒痛下殺手,也不是每一個兒女,都像她段怡一樣,能夠毫無感情的還擊。
她一直都把自己當做外來人,所以才能如此。
可崔子更不是。
他父親十分寵愛他,崔餘同明陽郡主的感情,也非常的深厚。
“這事情,要從我母親的死說起”,崔子更嘲諷地笑了笑,“說起來,就是我同你初見的那一次。”
段怡一下子想起來了,當時崔子更領著玄應軍,是去奔喪的。
“我外祖母的孃家,是在定州。當時我在外打仗,不在家中,這些事情,都是後來方才知曉的。我母親突然接到了一封定州來的家書,說是她的舅父亡故了。”
“成王府被滿門抄斬之時,我母親便是被定州的舅父所救,她一直感懷在心。又豈能無動於衷?當時各地的節度使藩王,已經同從前大不相同。”
“我父親事務纏身,無詔不得隨意離開藩地。於是便派了一路精兵,護送母親去定州奔喪。可萬萬沒有想到,這是一個騙局……”
“母親一進定州城,就被人擄了去。族中對此毫不知情,甚至她那老舅父,還活得好好的。”
平叛的圈套
“所以是天子動的手?”
定州這個地方十分的微妙。
如今陳鶴清便是自稱鄭王,以定州為都,攻打京都。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他在定州有根基,也是這個地方,幾次三番的發生叛亂。
光是段怡這六年間所聽聞的比較大的叛亂,都至少有三回。
崔子更有些驚訝的看向了段怡,“定州是鄭王老巢,你為何不認為是他們呢?這種動不動就刺殺的手段,不是更加符合那群鞋面上繡了金波的死士們的行事風格麼?”
他們就是動不動就血洗,離間陛下與藩王。
段怡搖了搖頭,“很簡單。因為你是從金色波紋的故事說起的,而金波之事,若非皇室中人,很難知曉。鄭王之所以能夠利用這個獲得了天子寵愛,是你母親點了他。”
“而且,成王府落難,若是沒有皇室中人接應,你母親想要李代桃僵,逃出生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鄭王投桃報李,救了你母親一命。”
崔子更看著段怡,輕輕地點了點頭。
“世事難料,我外祖父一時起意,救了陳同,惹上殺身之禍;我母親一時起意,點撥了鄭王,卻是得以重活一回。”
“當時雖然已經換了韓王做皇帝,陳同也早就已經亡故了。可是天子多疑,總覺得成王府同鄭王府會聯合起來,報復回去。而我母親寧願做妾,也要跟著江南王,就是他們不死心的最好證明。”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如今咱們的大周天子,就是這樣的暴君”,崔子更說著,嘲諷的笑了笑,“要不然的話,你父親段思賢又怎麼會想到用這種暴虐的手段,來當離間之計?”
“正是因為,這種行事風格,便是如今的周天子所有的。所以便是忠心如你外祖父顧從戎,也握緊了手中的兵權,對他起了疑心。”
“當時正值定州暴亂,天子以此為幌子,謊稱我母親被叛軍所殺,然後下詔書使我去定州平叛。”崔子更說著,緊了緊手。
他的手指很好看,十分的修長,骨節分明。在食指的側面,有一道淡淡的傷口,若是不湊近看,看不大清楚,
段怡一愣,她晃了晃腦袋,驚訝地問道:“所以當年你一戰成名的定州平叛,其實是對你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