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敵,更是不願意再與同胞廝殺。”
“可若說於這蠻不講理的劍南之圍,我心中無半點波瀾,那我顧從戎,委實沒有臉面去見死去的那些劍南軍的將士,去安慰他們的親屬。”
“我劍南道,從此之後,不再聽從京都號令,亦是不參與任何的爭奪天下的內戰。待他日英主出世,平定了天下,我顧從戎不用他一兵一卒,直接領著整個劍南道俯首稱臣。”
顧從戎說著,目光炯炯的看向了眾人,“打仗就會要流血,就會要死人,不管是處於正義的目的也好,還是為了征服權力,逐鹿天下也好。”
“只要有戰爭,苦的便是尋常百姓。家中男兒,要被抓去服兵役,田地無人耕種,就要餓肚子。人可以一死,但是要死得有價值,保家衛國方才是值得拋頭顱灑熱血的事。”
“我顧從戎既然被稱為劍南之主,便庇護一方安寧。某敢以性命起誓,諸君可敢?”
只借一人
顧從戎的話,擲地有聲,蕩氣迴腸。
眾人張了張嘴,想要說一些什麼,最後那話到了嘴邊,卻好似說出口去,便會顯得矮了顧從戎一頭似的,令人自慚形穢,如鯁在喉。
到最後,還是那黃澄忍不住問道,“兵不厭詐,你就不擔心,我們出了城之後,又再打回來?這一會兒因為你們兵行險招,打了我們一個出其不意,才僥倖取勝。”
“若是再打一回,誰輸誰贏,尚未可知!”
顧從戎認真地看著他,“所以說君子協定。當然,你若是想再打一回,老夫粉身碎骨亦是奉陪到底。”
黃澄到底年紀小,氣勢半分不如顧從戎,被他這般一壓,嚇得不言語了。
他雖然這般問,可是在場的誰不明白,他們早就被劍南軍打得嚇破了膽,若是新近再來一回,也定是潰敗無疑。
段文昌聽到這裡,長嘆一聲,“老夫不如顧公分毫。”
大局已定,屋子裡的人,一個個的起身離開。
段文昌等四人,又暫時被押送了下去,屋子裡瞬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顧從戎,顧明睿,以及段怡同崔子更四人。
顧從戎鬆了一口氣,神色緩和了許多,他尋了一把椅子做了下來,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大杯子茶水,一飲而盡,隨即看向了段怡,“阿怡覺得,外祖父做得可對?”
段怡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卻是被崔子更打斷了,他眯了眯眼睛,說道,“使公既然做出決定,那自然是已經權衡了利弊。一口唾沫一口釘,軍中人說話,便沒有反悔的道理。”
“如今五皇子已經直奔京都,天下大亂,陛下危。劍南道擺明了是一塊硬骨頭,短時間是啃不動的。三皇子應該不會久留,上京勤王才是唯一的道路。”
“那黔中道的黃節度使,乃是牆頭草,此番攻打劍南,他讓兒子黃澄過來,自己卻是巍然不動,顯然心中本身就有所保留,在審時度勢。”
“黃澄此番回了黔中,是否還會跟著三皇子都是未知之事。如今這天下大局,已經同幾日之前截然不同,使公放他們出城,劍南無憂。”
他說著,頓了頓,又道,“局勢瞬息萬變,他日群雄可會同使公君子協定,如今分說,為時尚早。只不過使公一片為民之心,令某自愧不如。”
段怡聽著,跟著崔子更的調調搖頭晃腦的。
通常對著人一通亂誇之後的接的詞,都是但是……
段怡剛想著,就聽到崔子更道,“但是,使公不知可否還記得,當初同小子的君子協定?某已經幫助使公解了劍南之危,接下來,該使公助小子一臂之力了。”
顧從戎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老夫沒有忘記。”
崔子更點了點頭,“使公重諾,小子十分動容。適才您也說了,不參與